其实偶尔也会思考陈策他们说的那些事情。易宗游现在对他的记忆是一片空白,接近自己,会不会真的只是想找个合适的床伴。
如果是,自己该怎么办。
如果不是,那易宗游对他究竟是什么态度,又把他摆在什么位置。
好烦。
余景想一拳把电脑捶出一个洞,但又怕段左叫他赔钱。
第二天上午,经过一个多小时的评估,结果显示易宗游并没有达到手术的条件。
Mico把检测报告递给他,“很抱歉,按照目前这个情况来看,您还是需要接受面诊和治疗。”
易宗游点点头,表示接受一切结果。
“可以,具体是什么原因?”
“脑后神经创伤后遗症,建议您近期避免刻意去做一些刺激神经的举动,我会再给您开药。”
“好的,谢谢。”
“两周后来面诊,进行下一次疗程。”Mico顿了下,友善提醒,“家属有知情权。”
易宗游:“我知道。”
到京市后,他先回了趟易家。
说到底这也不是小事,不可能瞒住父母,也不应该瞒。
易昌端详了那份检测报告很久,一脸凝重。
“我不同意,这太冒险了。”
“对啊宗游。”秦莉兰握住他的手腕,很是忧心。
“医生不是说你现在的情况比之前好很多吗,实在没必要去冒这个险。”
“一旦手术失败,妈妈真的......真的接受不了。”她哽咽着,眼眶已经红了一圈。
易宗游声音缓了缓。
“没有你想的那么严重,手术成功率挺高的。”
“这都是安慰人的话。”秦莉兰说着泪就又掉下来,“你当我是傻子吗?”
易昌深深呼出口气,揉着眉心,一句话也不说。
自己的儿子自己了解,既然能摆在明面上的事情,都已经在心里拿过主意了。
客厅再次陷入宁静,偶尔传来女人低低的哭泣声。
“这是我一定要做的事。”易宗游说。
“从现在开始,两周循环一个疗程,直到满足手术条件为止。”
“在身体承受范围内,我会尽全部的努力去恢复记忆,后果我自己来承担。”
易昌寒着脸,神色凝重。
“你承担?身体发肤受之父母,如果真出现什么意外,你觉得我和你妈谁能接受?”
易宗游平静地和他对视。
“爸,我遇到余景了。”
“什么?”
“我说,我又遇到余景了。”
易昌没说话,神色明显有些诧异。
“小景?”秦莉兰怔了一下,“他在京市?什么时候回来的,他现在还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