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雨绵绵无绝期,花开在即待晴日。
淅淅沥沥。
雨水无情地冲刷满地的罪恶,积起小洼,波纹荡漾。
剥落的焦炭下悄然露出了一抹鲜红的肌肉。
再仔细看去,军匕撕裂的伤口处也冒出了仿佛嫩芽的菌丝。一丝一丝正俏皮地隔岸相望。
……
啪,黑色的高筒靴踩踏在泥坑里溅起水花。不速之客打破了平静,吓得娇滴滴的菌丝一阵收缩宛如害羞的姑娘。
来人俯下身子查看片刻,用缠绕着绷带的左手轻轻抚弄着那菌丝。
菌丝像是感应到同类的气息,不再闪躲。探出嫩芽欢呼雀跃地蠕动起来。
来人笑了笑,轻柔地拨弄开孩童般缠绕着她的菌丝,慢慢握住像是陷入藻泥的军匕,小心翼翼地拔出来。
没有了军匕地阻碍,菌丝们仿佛找到了新的方向,欢快的缠绕在一起,拉着皮肉进行融合。
“好了吗?快抬他上车……”苏晓催促道。
不远处一辆崭新的奔驰GLS450沐浴在雨中依然熠熠闪光。
……
漆黑中交织着白色或是灰色或是不那么黑的色斑,一闪一闪地跳动,扭曲,分裂,重组。
除了这些无意义的映射,什么都看不见。
在绝对的寂静中,没有狂躁,丧失平衡,自我模糊,意识沉默,专注力涣散。
也不知是睁着眼还是闭着眼,但这些都不重要。
当感官全部融入虚无时,幻觉会渐渐模糊神志。
这就是死亡吗?心情没有一丝波澜。仿佛失落和沮丧也随着心跳一起消失了……
纯粹的黑暗。
没有上下左右的方向,没有前进后退的空间,虚无禁锢着躯体,时间不再有意义。
如果这就是死亡,这样的永恒也太寂寞了。
不知过了多久。
远处似乎出现了一道奇怪的影子,是光吗?
原来还会有不甘?趋光的本能迫使墨竹手脚并用游了过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