菲勒蒙在心里暗暗咒骂着这些粗鲁的家伙。
他注意到,酒吧里的客人主要分为两类:
一类是喧闹的大学生。
他们聚在一起,大声谈笑着,对周围的一切都漠不关心。他们粗俗、野蛮、浑身酒气,举止粗鲁,完全没有一点大学生的样子。
菲勒蒙已经离开大学十七八年了,他没想到,现在的大学生竟然堕落到了这种地步。
他们仿佛是为了炫耀自己的酒量才来上大学的,一个个拼了命地往嘴里灌酒,结果却一个个醉得不省人事,吐得满地都是。
他们离开后,空气中弥漫着一股令人作呕的麦芽酒味,以及……破碎的知识碎片。
另一类是当地的老顾客。
他们安静地坐在角落里,仿佛与酒吧融为一体,如果不是菲勒蒙仔细观察,甚至都不会注意到他们的存在。
他们就像酒吧里的家具一样,固定在某个位置,一动不动。
他们坐的木椅已经被磨得光滑无比,显然已经陪伴他们度过了无数个夜晚。
他们阴沉着脸,默默地注视着周围的一切,仿佛在抱怨着这些年轻人打扰了他们的清净。
新老两代人的冲突,在英国随处可见,这是一种永恒的主题。
菲勒蒙穿过拥挤的人群,终于来到了楼梯口。
楼梯的尽头是四扇破旧的木门,其中最右边的两扇就是他们的房间。
“你住最里面的那间吧。”菲勒蒙对玛丽说道。
玛丽点了点头,接过菲勒蒙递给她的钥匙,走进了自己的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