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4章 天使小姐 眼映星辰

这时法湮斯·柯伊开口提醒。

“那犹大·希伯来怎么办?”

柯罗诺斯·伊恩柔和的笑了笑。

“他是个聪明人,自然知道什么重要什么不重要。”

蕴星河隐藏在不可见的维度之中,随着他收回手掌,在他们身上留下印记后就转身消失。

至于柯罗诺斯·伊恩所提到的犹大·希伯来,他是很聪明,不然也不会隐藏的如此之深,但同他交手的是灵阳。

而聪明人向来有个缺点,那就是意志不强,他们总是在摇摆,总有更好的选择,那些被人所信仰的东西,在他们眼中也不过是普通人的精神寄托,实在愚蠢。

并无什么意义,如晚霞落下。

智者直觉天晚,而被称为愚者的却道晚霞好美。

宇宙不一定需要智慧,但一定需要意义,一定需要那些飘渺而不可见的东西,那像是冲刷过历史后的余晖,漂流过时间的痕迹,那让人琢磨不透,也让人追求一生,那是理想的光辉,梦想的宽慰。

世界本就现实,不再需要“智者”提笔,只需要白日幻想家去追求那虚度一生的印记。

宇宙是一个巨大的机械,生命本身也是如此。

驱动人身体的不是思想,但思想却是驱动人的动力,或是困苦,或是折磨,人之一生,来过即为体验。

道路在脚底而非在头顶,世界依然美妙,在于你怎么看,想怎么去看,取决你的选择,而非世界的展现。

世界黑白混色,人在其中更不是非黑即白,但人不是灰色,是色彩,是蓬勃向上的生命力,世间多少对错难以辨别,多少选择从未由心。

人们喜欢遗憾,那是因为共鸣,而非希望自己也去体验,但世间也不可能全是美好,若世界只有善良美好,那么世界便不存在,美好相对美好便是不美好,所以世界不能只有一种状态,一种情绪。

而人能做的只有将其下限不断提高,这就是变革,也是文明的进展,科技是文明的武力,思想是文明的心境,一个人,一个文明,如果他想要攀登顶峰,那么这两者就势必不可或缺,细胞更迭换代,人类古往今来,细胞死了一批又一批,人类换了一代又一代。

但都有其寿命结束之时,其中并无不同,人一生即等同于宇宙的一生,寻找答案,寻求超脱。

有人玩乐,有人顾我,有人坚韧,有人胁迫,一生回首望去,尽叹寂寞。

但追求物质有什么错,追求欲望又有什么错,不择手段往上爬又有什么错。

人之一生,难以解脱,追求俗物,也是道德,而人与人之间隔膜很大,便难以让其感同身受,也就意味着品德,善恶难以共通,这就是法理的必要。

道无高下之分,德则有,道德道德,究竟是人的道德还是天地的道德,天地本无道德,只有道,人无道只有德,两者合一,天人合一,即为道德。

而当头顶的人不再是皇帝,那么这就是时代的进步,当世人皆平等之时,这就是大同。

但终无可能,难以有力量可以磨平世间必要的沟壑,若世间真有这等文明,那么便可划出一个完美的圆。

文明进步很慢,个人超脱很快,但若有人愿以此德度世人, 那么便是圣人。

古往幽幽,几人得圣。

他们说这是历史,后人读后只感觉那是滚滚浪潮。

而在浪潮下有两种人,一种是逆大势的人,想要回到过去,却最终被浪潮淹没,还有一种人超脱了时代,看向了未来,而他们便被冲散。

对于身处大势中的人而言,逆势和超脱并没有什么区别,他们不会去思考其中的不同,因为他们会以烈火净化污秽,打压侵染其利益者。

哪怕他们并无错,可与之不同就是错。

有人高高在上,就要有人被踩在肩头,有人金碧辉煌,就要有人打扫街道,若要干净整洁,就要有人深入污秽,他们高傲,并将其视为下贱之人。

世界就是如此。

“但我不喜欢这样。”

方为笑坐在废墟之上,身边是被斩落宛如山丘的龙爪,他看着天使这样说道。

“我不喜欢这种世界。”

“从无好坏,只有善良与否,我只需守护善良,哪怕被世人唾弃。”

身后巨龙的头颅如山脉被云雾纠缠若隐若现。

“世间的善恶,自有其论述,每个时代都有每个时代的标准,若以你之标准,那么对于他人也是一种迫害。”

星晚对视着方为笑,很平静的阐述了一个事实。

方为笑笑了笑,将巨龙的核心吞噬化作力量,经过长达一年的吞噬,他已经迈入星变体,现在正是积蓄力量的时候。

“你和老师很像,都是看着这一切,但不同的是,老师会插手,他见不得那些他看不下去的东西,老师说那就是他的道德,他不会以他的道德去要求别人,自然,别人也别要求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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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晚望着远方那惶恐不安的人群说道:“人类很奇怪,对于压迫他们的人,在被杀死后居然会惶恐不安,而公平也在他们口中难以到来。”

“我们是天理的化身,静看世界发展,善恶于我们而言,如同对天地讲述,我们只除去影响秩序之人。”

方为笑体内出现一道千幻分身,在他将分身寿命设定为一百岁后,便让其消失在眼前,进而去带领这个星球的文明,这是他同星晚所学关于真理的应用。

蕴星河让星晚和他互相学习,他明白,如果星晚是高高在上的天使,从未踏入地面,那他就是陷入泥泞中的人,难以起来。

一则落地,一则起身,都是为了站在大地之上。

“天使小姐虽然你收起了翅膀,但你的心却从未落在土地之上,就像我走在土地上,心却从未跨出泥潭,我们都是被裹挟者,至于你说的,我懂,但规则,秩序,法理的建立,不都是靠实力吗?”

“说到最后,也还是拳头说话,在我看来这是一个悲哀,这个时代对不起我老师,对不起任何人,只要想到未来的人会过的更好,我就感觉不值,但同时我也为前人不值,我不知道为什么,但我明白为什么当初老师会问我何为强者。”

方为笑语气顿了顿,脸上似有回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