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生少有落幕时,大多以遗憾结尾。
肖奈坐在山头,靠在奥古斯·塔汀身上,嘴里含着一根刚摘的狗尾草。
随后他看着天空的白云,舒服的阳光照耀而下,山间有微风,风起间让人浑身舒畅。
当蕴星河出现在他面前时,肖奈正眯着眼睛,说不出的安逸,而身边摆放的一大桶饮料上插着吸管,被奥古斯·塔汀含着,龙嘴鼓动的他伸爪弹了肖奈脑门一下。
“疼死了,奥古斯你干嘛。”
肖奈揉了揉头,语气不满的嘟囔道。
这时蕴星河坐在他身边,同样靠在奥古斯身上,龙鳞有些冰凉刚好适合这种天气。
“我打算去找回传国玉玺。”
肖奈握着拳头,有些兴奋。
“奈斯,这不是意味着新的冒险嘛。”
但蕴星河却看了他一眼,开口拒绝。
“没打算带你们去,甚至没打算带洛洛迪和梦未央,因为太危险了。”
肖奈闻言有些难过。
察觉到他的心情,蕴星河笑着开口。
“也别沮丧,我已经联系人来接你们了,少年就应该和少年在一起。”
肖奈这才发现蕴星河说的是你们。
“你是说故西行也会和我一起。”
蕴星河笑着点了点头。
“是啊,看你们两个谁也不服谁一样,正好让你们互相刺激一下。”
而这时故西行正好带着朝明月踏剑而来,十年练剑,仿佛如一梦,少年依旧是少年。
清风起,拂动发丝,山间树木哗哗作响,化作狂风扶摇直上。
时空浮动,天空突然出现一艘庞大星舰,上面写着一个大大的李字,随即另一艘星舰几乎同时出现,那是煌天舰。
星舰消失,四道人影出现。
两男两女,期间双方对视空中仿佛有电光对碰,随后便是哈哈大笑。
“好久不见。”
“好久不见。”
四周草地站满了人影,阳光在头顶照射出斜斜的影子,山顶有一处岩石,刚好像是探出头来一样,又像是山峰的手掌,也像是临崖的高台。
宇宙自有宇宙的恢弘,星辰自有星辰的壮阔。
风不止休,因为它带着阳光的浩然,透过呼吸进入人体肺部,那是一种浑身透彻的感觉,仿佛天地都在此刻与你一同呼吸。
虽是久见,却如昨日。
李蜚语大大咧咧的来到蕴星河身边坐下,语气有埋怨,也带着些兴奋。
他述说着过往与赵婉星的经历,语气平淡,仿佛不过尔尔,里面是黑暗,污秽,光明或是救赎,它不像一部史诗,反倒更像是一些家常,充满了烟火的气息。
说到最后他说起了与赵婉星面对最后敌人的艰难,只是艰难,在无他物。
他们面对的是不可存在的存在,界定在有和无之间,于不可知之处袭来。
像是心底,又像是过往,更像是未来,他无法反抗,因为不知道如何反抗。
是绝望,却并不绝望。
透过以往,坚定自身,面临来敌唯有抗争,不求结果,不看未来,不为所动,不为所为,只在当下,即为存在。
四周是废墟,全是一片灰白,透过语气间的描绘,那股破败的感觉扑面而来。
我无法以文字描述,但话语可以,透过那掩藏在平静语气之下的微不可察,所有人都感觉到了胸口有些沉闷和窒息。
究竟是什么样的东西,居然只能口头述说,不能以画面展现。
直到最后这段故事的结尾在李蜚语口中化为一句话。
“当时我和婉星直接联手召唤归无铠甲,一个定义存在,一剑结论归无,就这么简单。”
简单吗?语气间的轻快,自然简单。
蕴星河只是安静的看着他们。
时间少有,却别昨日。
众人心底都清楚以后会面临的是什么。
是魔族,却也远非魔族,最后还有自己人,甚至包括自己。
在宏伟绵长的时间线上,十年前是自己,十年后也是自己,却也不是自己,更何况连星辰都会陨落的庞大时间。
几人安静的听着,这是一个安静的下午,为什么是下午,因为日以过半,云在天空被阳光照射的一片洁白,那种透彻,空远,碧洁高悬于天空,那股自由的气息属于所有人。
最终蕴星河长呼一口气。
似是吐出悠远,也是吐出对未来的不确定。
人群仿佛在这一刻站起,远处洛洛迪和梦未央安静的看着这一幕,只有翠蒂丝手中依旧拿着食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