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美人,现在我给你一个机会,要是你自愿跟我走,那么我就放过他。”
东离月闻言没有丝毫动作,阿丽微微挣扎,缓步向前,蕴星河将其拦住,开口询问。
“为什么要去。”
“我贱命一条,若是能救他的性命也算是值得了,只希望你们能赎我弟弟出来。”
蕴星河摇了摇头。
“或许你有些疑惑,但我们只是在用我们世界的方式正常出行而已,所谓律法的颁布,不外乎当前掌权者的意志,但律法的实行是需要武力来保证的,而现在他们以强权压迫,那么也势必被如此对待。”
“别忘了,现在已经和以往不同了,因为这个世界将会在你们手中重新展现出全新的色彩。”
阿丽有些自卑和怯懦。
“我这等人真的能做到吗?”
“不试试又怎么知道呢?”
慕斯斜眼看向蕴星河却发现他在和阿丽说话,瞬间他有些不悦,正当他在思考是否要更改计划时,一阵狂风袭来查尔休伊被逼退。
“是在下来迟让姑娘受惊了。”
话语刚落,一道身形出现,白衣飘飘,面如软玉,眼波流转,宛若桃花,手中折扇收起,向东离月行了一礼。
东离月没有反应,他也不恼,只是嘴边勾着的微笑引起一阵阵尖叫。
“你是谁?休怪我不客气了。”
查尔休伊似乎是察觉到面前之人的厉害,于是语气不自觉有几分软弱。
“在下秋水一郎客,平生莫问之,叫我游风公子就好,只是路见不平,拔刀相助而已。”
游风公子说完折扇甩开,在胸前轻轻扇动,好一副翩翩公子的模样。
查尔休伊斜眼暗示,提刀向前,一刀劈下。
“兄弟们点子扎手,一起上。”
轰隆隆的声音响起,查尔休伊的小弟各施手段,水流闪电,火焰光线,更是不少人仗着身体强悍直接冲来,想要将游风公子的身躯禁锢住。
但游风公子只是微微一笑,手中折扇随意挥舞,身形飘渺,说不出的潇洒写意,而丝丝狂风从折扇处涌出将所有人逼退,摸着划过脸颊的风刃,查尔休伊手中出现一抹鲜血。
“兄弟们点子扎手,风紧扯呼。”
说话间查尔休伊一马当先,踏着房屋几个闪烁就消失在众人面前。
这时游风公子再次来到东离月眼前,微微拱手。
“现在安全了,他们已经被我赶跑了,想必姑娘多有惊吓,不知可否去旁边酒楼歇息片刻,一是为了静心收神,二则想必姑娘也是有什么需要帮助的事。”
蕴星河这时开口,语气宛若无赖。
“我妹妹可不是随便的人,没有五千两你连门都没有。”
游风心中一喜,有戏,但他却没有丝毫表露出来。
“这位兄弟言重了,在下只是路见不平而已,并非觊觎令妹的美色。”
说完游风公子靠近蕴星河。
“这位公子果然神秀非凡,怪不得令妹如此倾城。”
在拱手行礼时,游风公子手中出现一锭元宝,在衣袖的遮拦下,悄悄塞入蕴星河手中。
蕴星河露出一抹算你识趣的表情。
“公子才是秒赞了,虽然你比我略逊一筹,但也是足以自傲了。”
游风公子嘴角抽搐,但看在东离月的份上却没有发作。
而慕斯看着蕴星河一副要将东离月卖掉的表情,于是不由得走到游风公子和东离月之间,恰好遮挡了他的视线。
而这时游风公子也注意到了慕斯。
“不知这位是谁?”
蕴星河露出一抹戏谑。
“这位可不简单,乃是舍妹的‘守护骑士’。”
随即蕴星河悄悄在游风耳边开口。
“虽然他对舍妹有意,但舍妹却对他无感,公子不必担忧。”
“果真吗?”
“还能骗你不成!”
“好好好。”
游风公子暗道三声好字,一锭金元宝也随之落入蕴星河手中。
“只不过。”
见蕴星河有些忧愁,于是游风开口询问。
“兄长可有烦恼。”
“不可!八字没有一撇不可胡乱称呼,不然我可生气了。”
小主,
“怪我怪我,不知阁下有何烦恼。”
“虽然舍妹对其无意,但他却对舍妹穷追不舍啊,若是……”
游风公子内心一紧。
“若是如何!”
“若是舍妹一时不慎落入他所编造的温柔陷阱,就可惜了公子如此好意啊,毕竟他以守护骑士的名义靠近,恐怕所图甚深啊。”
蕴星河说完一脸惋惜的模样。
“请阁下放心,有我在,必不会让此小人得逞。”
“好好好,有你在,我放心。”
“只是……”
游风有些不耐烦,只好再次询问。
“只是如何?”
“只是表姐有一弟被人陷害落入奴隶之身,我等皆是为此而来,就是不知何时能得救于他,舍妹心善更是因此忧虑成疾,以至于对人如此冷漠。”
游风公子笑着点了点头。
“在下颇有家姿,这就备上马车,以免路途遥远。”
“多久可到。”
“月余便至。”
几人各怀鬼胎,在暗中不被人察觉的地方,蕴星河体内一道身外身走出,随后消失在原地。
据游风公子所讲,奴隶流放之地乃是濮阳城一百公里外的边防城池,那里还有准备建造的严勉庵石像。
而这一个月的时间更是有不少山贼和马匪前来袭击,而游风公子对此出了不少风头,至于有多少是他安排的不可得知,而他更是在暗中不断阴阳慕斯,而慕斯也在和他争锋相对,以东离月为中心不断较量。
蕴星河乐得清闲,而身外身也在按照计划行动,在四处物资投放点有不少现代城市开始冒出,而这股浪潮正在不断袭卷神州大地,许多得知消息的人正在不断流入,而联盟的法律也正在这颗星球实行。
当四大势力开始察觉时,蕴星河他们也来到了阿丽弟弟被奴役的地方。
虽然依旧是漆黑的皮肤和瘦弱的身躯,但他们的眼睛却不像之前那样缺乏光亮,因为他们的内心被注入了一种新的生机,一种跨越生死的信仰。
现在他们就只需要一把火,一支枪就足以完成漫长社会的变革,他们也曾无数次祈祷神明,但神明未有回应。
于是他们能靠的就只有自己,当夜空中的第一缕星辰闪烁,投射在大地上的星辰将会被染红,众人会高举主权和尊严的旗帜,尽管它是那样的鲜红,但随风飞舞的是响彻神州大地的解放之歌。
阿丽紧张的心情下是按耐不住的欣喜,越靠越近也就越加紧张,那种激动和略带惶恐的感觉让她的心跳不自觉的加快。
这一切对她来说都显的太过梦幻了,时至今日她依旧害怕这是不是一场梦。
随着消息的蔓延,她来到了她弟弟所在的住所,与其说是住所,更像是动物暂歇的地方,刺鼻的臭味混合不知名随地可见的排泄物,苍蝇留下的幼虫也在随地攀爬,但很快那白花花的嫩肉就被人眼疾手快的拾取,随后只响起一片微不可查的咀嚼声。
这是一片无人愿意踏足的地方,但今日却迎来了它的游客,阿丽走过地面,生理的反应让她一阵干呕,但很快前方就出现了一大片干净的道路,而这里的人也不像其余人一样面色灰暗。
虽然空气依旧有些刺鼻,但好在已经是人体能接受的味道了,或许不用多久身体就会熟悉这股味道,到时味道便会神奇的“消失”了。
奴隶之间也有身份间的管理,而阿丽需要找的就是管理她弟弟的那个人。
翻开名册,他弟弟的名字赫然就在其中,但一条划过名字的黑线却让她有些窒息。
众人低头不语,仿佛默认一般,随着一人目光闪动,他娓娓道来。
原来她弟弟早在两个月前就已经死了,死的很平常,没有波澜壮阔的故事,也没有曲折离奇的转折,他就像一朵漂浮于乱世的浮萍,只需要一丁点微不足道的波浪就足以将其倾覆。
话落
阿丽双脚一软。
世界只剩黑暗。
她的眼睛失去了一种名为希望的高光。
蕴星河来到她的面前,缓缓开口。
“常言道入土为安,难道你想你弟弟作为一个孤魂野鬼在这个世上,死后都不得投胎吗?”
突然严厉的语气敲响在她心间,来自身体的求生欲,让她重新站起,口中不断呢喃。
“对对,我要带他回家……回家……”
尸体的处理是需要别人来的,如果是交给奴隶那么他们处理尸体的方式就只会有一种。
借着游风公子的身份,这座城池的官员缓缓道来,但语气中的那种鄙夷却肉眼可见,那是一种不因话语而有所变化的情绪,有且有得只有深入骨髓的厌恶。
焚烧尸体的焚化炉,极致的高温会将骨头都融化成碎渣,阿丽来到深坑旁,绝望笼罩在心间。
仿佛压垮骆驼的最后一丝稻草,阿丽情绪崩溃之下就要往下跳去,无尽的悲哀萦绕在她的心间,过往的一切在脑中急速浮现,身体想要拯救她,但搜索完一生,未能得到一丝眷恋。
小主,
蕴星河来到阿丽身边,伸手一招,焚化炉内的骨头碎渣飞出,不多只有一捧。
“这就是你弟弟的骨灰。”
阿丽眼中满是怀疑,但蕴星河伸手一点,骨灰上浮现一幅画面,她弟弟的音容相貌宛在,仿佛在和她做最后的道别。
阿丽紧紧抱住蕴星河给出的骨灰盒,眼睛泪水不断滑落。
“弟弟我们回家……”
看着哭出来的阿丽,蕴星河内心一松,能发泄出来就好。
而游风公子对这一幕只感觉烦躁,耳边不断响起的啜泣声也将他的最后一点耐心消磨。
于是他最后一次示爱,却依旧如同往昔一样,游风公子并非没有花过更长时间在其他女子身上,但像这样毫无寸进,没有丝毫反馈的还是第一次,而那双毫无情绪波动的眼眸,让他原本打算的身体和内心都要得到的目的也开始消失。
游风公子现在只有一个想法,那就是东离月在被他扑倒时,是否依旧是如此模样,很快这个思潮就将他的想法完全吞没,转而化为实际。
随着查尔休伊的再次出现,刚刚跨出城门的几人被他再次拦了下来。
游风公子露出一抹畅快的笑容,现在他即将享受蕴星河几人那不可置信的眼神和那即将绝望的哭喊。
“现在,为我高歌吧!”
随着折扇的甩开,游风公子立于半空,狂风舞动他的衣袍,呼呼作响,而密密麻麻的士兵从城池内涌出,里三层外三层的将他们团团围住。
然而意料之中的质问声并没有响起,游风公子闭上的眼睛也随之睁开,而原本享受的表情,开始变化,随即化作愤怒。
原来,他所迎上的是蕴星河毫无波动的眼眸和慕斯那一脸讥讽的表情,一瞬间他就明白了其中的含义,一路上的种种都在此刻化为无处不在的嘲讽向他刺来,那种小丑居然是自己的感觉近乎将理智完全吞没。
“混蛋,居然敢如此戏耍我。”
“给我将他们拿下!”
人影耸动,蕴星河一步踏出,天际雷鸣炸响。
“我所在的国家曾经深刻告诉过我一个道理,不管是尊严亦或是和平,都是建立在强大的武力之上,若想施行仁义,就必须要有凌驾于一切的实力。”
“很不巧,现在的我有。”
“此刻这片世界将被联盟接管,而你们都将面临法律的制裁。”
游风公子面色一寒,狂风涌动,无数人影立空,在他摘下脸上的人皮面具后,额头处紫蓝色神纹闪动。
“法律?我们就是这个世界的法律,你们?不过是贱奴而已!”
可一股更强烈的风势袭来,如九天之上的罡风冲刷人间,刮的他们面颊生疼。
“如此,我将代表联盟向你们宣战。”
“雷来!”
时至八月,变革之时。
风声渐起,雷势渐熄,天际白云急速翻滚,刺眼的阳光透过云朵的间隙洒落大地,在阴影处谱写出不同的图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