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文韵点头,旋即又低声将昨夜的事情简短的和陶阮阮交代清楚:

“程琪抱在怀里的包袱我也看过了,放了她的鱼牌和一些银两。

我猜测,应当是看从这里参加女子科考无望,想要逃出去另谋出路。”

说及此,谢文韵不由得在心底微微一叹。

在她看来,程琪的想法并没有过错。

只是正好撞见了江姝静,这倒也罢了,偏偏撞见的是急着出城的江姝静。

换了任何一个时刻地点,程琪都不至于殒命......

陶阮阮并不知道谢文韵心中的感慨,只是一边听一边点头,同时还分神留意着姑娘们的动静和自己带来的人手的进度。

待谢文韵说罢,陶阮阮才神色严肃地开口:

“程琪能不惊动任何人的从这里走出去,这府上的人应该有她的帮手。”

“或许是这些姑娘,或许是哪个婆子。”

陶阮阮凌厉的目光在她们当中来回扫荡着,不放过任何一个人,不放过任何一个表情:

“又或许是护院,又或许是小厮。”

总之,在事情水落石出之前,所有人都有可能。

换言之,在事情水落石出之前,她一个都不打算放过。

谢文韵抿了抿唇,没有说话。

她觉得此刻陶阮阮身上散发着一种气息,一种与江姝静相近的气息,这应当就是昨夜江姝静宁愿去陶府告知阮阮,也没有惊动自己的原因。

易地而居,谢文韵觉得自己做不到陶阮阮这样的雷厉风行。

而陶阮阮也没有让她失望,把这座宅子里原先的奴仆都包圆了困在了隔壁院子里,里里外外走动的人都换成了她的人。

“行了,我这段时间就在隔壁院子审人,你们往日里该是怎么样还是怎么样,不必受我影响。”

换了人,说了话,陶阮阮便心无旁骛地袖着手,迈步转进了隔壁院子。

可是她话说得轻巧,对于那些余惊未平的姑娘们却是个难题。

如何能不受她影响呢?

小主,

且不说昨天夜里程琪凄惨的死状还像是鬼影一样缠绕在她们的脑海中,单论自陶阮阮住下后便日夜不曾停歇的板子声和凄厉的叫喊声,便叫她们没有一日是安生的。

她们原本都在为自己虚无缥缈的未来感到担忧,如今倒是不担忧这个了,个个都担忧起了自己的性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