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他的脚只迈出去两步,就被什么坚硬的东西绊倒,整个人朝前扑过去,重重地摔在地上。
男子忍着浑身酸痛,艰难地爬起身,借着朦胧的月色,在脚边发现了一颗圆润的石子。
这颗石子显然有别于水池旁的任何一颗石子,孤零零又突兀地躺在地上,仿佛在无声地嘲笑着他的不自量力。
男子抬头,朝这个院子高高的墙头上看过去。
一阵微风吹过,树影重重。
男子仿佛是被什么东西刺到了眼睛一样,迅速地垂下眼皮,可撑在地面上的手却用力地攥起。
他没有再站起来,更没有下一步动作,只是浑身像是被抽走了力气一样瘫坐在地上。
屋内传来“丁零当啷”的声音,也没能让他的眼珠子多转一下。
直到江姝静从屋内走出来,站在他的面前,对着他毫无感情地发号施令:
“走!”
男子才抬起头来,这一看便被此刻江姝静的装扮惊到瞳孔微微颤动。
与其说,此刻是江姝静站在他的面前,还不如说是数不清的武器架着一个江姝静在他面前。
只见江姝静的背后背着两把长刀,腰间缠着银亮的软剑,软剑旁又分别挂着两把小巧的斧头,垂下的袖口处露出两把匕首的刀柄。
以他的眼力,他也依稀能辨认出江姝静头上簪的是一把匕首,手腕上缠着的碧波环,至于其他坠在她身上的零碎,他想应当都不是闲物。
离得近了,他甚至还能闻见一股若有似无的香气从江姝静的身上飘过来。
男子连忙后仰了一点,拉开与江姝静的距离,又努力地让自己呼吸的程度放轻。
他当然不会天真地觉得这香味会和脂粉有什么关联,这个时候出现在浑身都是要命的家伙什的江姝静身上,不是毒药就是毒药。
男子的目光颤巍巍地落在江姝静腰间斧头的银刃上,身子抖了抖,尽量做出一副和善的样子,好心劝道:
“江掌事,您这样也是没用的。且不说您打扮成这样咱们怎么出皇城,单是景天山下就有负责检查的人,就连暗器都要被扣下,更不要提这些明晃晃的武器了。”
更多的,男子还是担心江姝静在半路上会反悔,直接怒气攻心结果了他。
以他今夜在公主府的遭遇来看,江姝静不是做不出来这种事的人。
江姝静根本就没有搭理他的这一番“好心”,冷声道:
“少废话,走!”
那凶神恶煞的样子,让男子怀疑他要是再敢多说一个字,都不用等到半路上,就会直接殒命于此。
于是,他闭上了嘴,从地上爬起来。
刚走了两步,男子又像是想起来什么停下了脚步,扭过脸来弓着身子朝江姝静伸手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