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小丫头默不作声又十分整齐地转过身子,冲着二人无声地福身行礼,然后又迈着整齐的步伐退下。

眼见着目之所及处再没有第三个人,欧阳夫人才缓缓松出一口气来。

不知怎的,她自从入了这公主府之后便一直觉得有一些压迫感如影随形,叫她心慌气短,没有这方面经验的欧阳夫人将这归咎于那两个沉默又爱添茶的侍女。

如今这两人走了,欧阳夫人自觉也能畅快的呼吸了。

江姝静瞧着她面上神色变化,弯唇道:

“不知伯母找我是要说什么事?”

“倒也没什么。”

人在眼前了,欧阳夫人到嘴边的话反而踌躇了起来。

半晌,才问出一句:

“我听望远说,你也准备参加今秋陛下开放的女子科考?”

“是。”

得了肯定的回答,欧阳夫人面上愁苦的神色更甚:

“俗话说,成家立业那是要成家后立业。

虽说这话本是说给男子听得,但如今世道变了,女子也要效仿男子下场科考,上朝为官,那这话也听得。

你既要参加科考做官,不如先和我儿把亲成了,婚姻大事先落定下来你也好心无旁骛地做事。”

江姝静没想到她上门来是为了说这件事,不由得心下一愣,原本温婉含笑的眉眼也僵了下来。

好半晌,才缓声推托道:

“伯母也知道,我的身份门第不高,能和望远定亲背后不知道听了多少非议。

我是个要强的性子,还是想先取得了功名,向世人证明我江雪不是靠攀附什么人才苟活于京城。

如此,我也才堪与伯父伯母的门楣相平,与望远的身份相匹配。”

“孩子,你的心是好的。只是我们陈家从来不讲究这些门第的虚礼,只要你们两情相悦,日后相互扶持,别人的看法说法是最不重要的。”

欧阳夫人却不以为意:

“若是你觉得那些人的非议令你烦恼,伯母倒是有个法子。

伯母亲自为你准备一份丰厚的嫁妆,叫望远风风光光地将你娶进门,叫他们再不敢在背后轻视于你,如何?”

江姝静笑得有些勉强,连忙推托:

“怎好叫伯母为我操这个心,不妥不妥。”

欧阳夫人的目光一直盯在江姝静的脸上,见她面上既没有对成亲的憧憬与娇羞,也没有对自己为她准备嫁妆而感到惶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