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下子看起来,江姝静和那姑娘之间一下子就没有了阻隔,倒像是在面对面对峙似的。
在江姝静的目光下,那位姑娘心底有些露怯,却还是硬着头皮低声道:
“谁知道是不是黄雪玲在私下求了你,或是许了你什么好处......那日写文章时,我还看到你在黄雪媪身边停留了很久,还对着她笑......”
提起这事,江姝静才想起来确实有这么一回事,只不过她当时只是觉得这小姑娘对着卷纸愁眉不展抓耳挠腮的样子十分有趣,才忍不住弯了弯唇角。
那个时候,她并不知道那是黄雪玲的妹妹。
不仅江姝静想起来了,她们中也有不少人记得这一茬。
语出质问的这姑娘就坐在黄雪媪的身后,江姝静也的确对着她笑了。
原本被谢文韵平息下去的声音,又重新翻了上来。
“你看错了。”
江姝静唇边的笑容敛了下去,面色冷淡地吐出这句话,并没有再多一个字解释的意思。
反倒是眸光如电,定定地看着那姑娘,问道:
“你叫什么名字?”
那姑娘被江姝静这样明显敷衍的态度激到,心下微恼,也冷冰冰地甩出一句:
“程琪。”
说完犹觉不足,又提高了声音道:
“姑姑如果不想讲道理,那我想要见一见姑姑身后的主子,请他来讲一讲道理!
咱们本是奔着京城女子科考来的,却被不明不白的圈在这里许多时日,如今又被这样埋汰,没道理连面都不敢露一下!”
这话一出,人群中传来清晰的吸气声,此起彼伏。
她们被带来京城时,路上负责保护她们的人明确地说了是请她们来京城参加女子科考,日后在朝堂上为她们身后主子效力的。
所以她们虽然不知道是哪一位贵人,却也清楚地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此处私宅虽地处僻静却占地广阔,五位夫子都是满腹经纶,儒雅不凡,她们由此也猜测身后主子非富即贵。
因此,虽然五位夫子对江姝静都态度客气,事事以她为准,可一句“姑姑”的称呼也叫她们明白,江姝静同她们一样,都是为“主子”办事的人。
可这一样,又不一样。
起码这位叫程琪的姑娘是第一个敢与江姝静叫嚣,还要让一直不曾露面的“主子”来评理的。
不仅是人群中出现骚动,江姝静的面色更是彻底冷了下来,一双清冷的眸子里凝了冰雪一样的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