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排好吴芷莹从公主府的角门离开,悄无声息地坐回吴府的马车。
屋内,只剩下了姜荷绮和江姝静两人。
两人,一站一立。
一个面沉如水,一个心内惶惶。
沉默了许久,江姝静到底沉不住气,先开了口:
“殿下,我......”
谁知,她刚开了个头,便被姜荷绮出声堵了回去:
“你说,芷莹她是真的不在乎吗?”
“啊?”
突然被打断了话头和思绪的江姝静茫然了一瞬,不过很快,她就反应过来。
紧锁的眉头从姜荷绮的脸上转移到江姝静的面上,她把吴芷莹从揽月楼出来之后的表现在心里滚了一遍又一遍,才慎重地摇了摇头:
“应当是在意的。”
她没有解释为什么这么说,她想殿下既然这么问,显然是心中已有猜测。
果然,姜荷绮点了点头。
半晌,又沉沉地叹出一口气:
“京城还真是吃人的地方。”
或许是今日的事实在棘手,姜荷绮竟然生了与江姝静闲话的兴头:
“阿江,你还记得当初我们刚回京城,你和我说过的话吗?”
不待江姝静回答,姜荷绮又自顾自的说了下去:
“你说我回到京城之后就变了,变得沉默,变得不像我。
我如今看着芷莹,才真真切切地体会到了当初你看我时候的感受。”
“说话留三分,面上饰七分。”
姜荷绮又叹了一口气:
“生性利落的将门女儿到了京城,不过月余,就有了这番模样,真是叫人心惊,又悲凉。”
江姝静没有说话。
她想,这个时候姜荷绮应该只是心中烦闷,一件事情压着一件事情,叫殿下这样的人都需要倾诉。
可是——
除了这一层,随着姜荷绮的话语越来越多的吐出,江姝静心中的顾虑也越来越深。
有人教过她,人在心慌时,会不自觉的想说话。
殿下,在心慌。
这个认知,让江姝静也心慌。
恍恍惚惚间,江姝静似乎听到了一句“出城”,她下意识地问道:
“什么?”
姜荷绮看了她一眼,轻声重复道:
“今夜你看好门户,我要出城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