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那些原本落在江姝静身上若有似无的轻视目光,也分了一小部分给了薛晴玉。

就连原本与薛晴玉交好,跟着她靠近这边想看笑话的几位小姐也悄悄地挪动脚步,目光移向别处,一副要划清界线的态度。

薛晴玉气得胸脯上下起伏,一转眸看见江姝静还是那副天塌下来也与她无关的表情,更加觉得胸闷气短了。

可她还是不愿意放弃这个能好好嘲讽江姝静的机会:

“贵妃娘娘办这场宴会是为了给四皇子选妃,你一个贱民又早定了亲,巴巴的过来干什么?难不成是想撇了陈家的病秧子,来攀关雎宫的高枝?”

江姝静漆黑的眼珠动了动,终于扭过头来分给薛晴玉一个眼神:

“四皇子选妃?”

薛晴玉自以为戳到了江姝静的痛处,唇角扬起痛快的笑容,高傲地抬起下巴:

“就算你求了公主殿下给你帖子来也是没用的,贵妃娘娘和四殿下是不可看得上你这种人的!”

薛晴玉没想过荣贵妃会给江姝静这种身份的人递帖子,只以为江姝静是仗着自己在长公主面前的体面求来了这份机会。

江姝静也懒得与她争辩自己的来意,只是轻嗤一声:

“看不上我,也未必看得上薛姑娘你吧?”

当初户部官府门前的事,虽然江姝静没有特意宣扬,可当时在场的贵女们回去必然是要和自家长辈说的。

薛晴玉在京城中的名声,可未必就比江姝静要好。

可是薛晴玉却完全没有这个自觉,反而是感觉十分良好:

“皇子选妃,无外乎是家世,容貌,才情,能力和品行,这五处除了家世我稍逊一筹,其余四样都是京中佼佼者,贵妃娘娘和四殿下一定会看得到我的!”

“薛姑娘的容貌的确不俗,可才情——”

江姝静的目光在薛晴玉的身上上下打量着,面上露出讥讽的笑来。

才情尚且不知,但能力和品行,薛晴玉是一样都没有的,也不知道是哪来的自信夸口自己是佼佼者。

实在好笑。

薛晴玉却全然没有听出来江姝静的未尽之言,迫不及待的要向她证明自己的过人之处,好达到把对方踩在脚底下的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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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可是张荻的关门弟子,才情自然比你这个不知道从哪个山洼洼里蹦出来的野鸡要强得多了!”

“张荻?张夫子?”

江姝静微微一愣,没想到薛家竟然有如此人脉。

江姝静曾听谢文韵提起过,这次的女子学堂除了吴溪霄和他们兄妹二人之外,她还想要再请一两位品德高尚,对女子没有偏见的大儒来学堂授课。

毕竟,他们三个虽然饱读诗书,可终究还是年纪轻了,还是需要一位德高望重的人来镇着。

张荻,就是谢文韵首要考虑和拜访的人。

可对方拒绝了谢文韵,说自己已经先一步答应了别的府邸收了关门弟子,就不好再去谢家了。

倒没想到,张夫子口中的关门弟子,居然会是薛晴玉。

江姝静又一次认真地将薛晴玉从头到脚的扫视了一遍,然后得出了一个重要结论:

暴殄天物啊!

薛晴玉见江姝静不仅没有露出艳羡、嫉妒或不甘的表情,反而用一种奇怪的眼神看着自己,不由得心里毛毛的:

“你......你看什么?”

江姝静耸了耸肩,移开了目光:

“没什么,看看时辰罢了。”

薛晴玉扭过头去,果然在自己身后的方向看到了一个日晷,心里不由得松了一口气。

可很快她又觉得奇怪,自己为什么要松一口气呢?

想不明白的薛晴玉全然没有意识到自己说出来的话都是被江姝静牵着鼻子走,此刻江姝静扭过头去,她竟然也就无话可说了。

另一边,江姝静则是轻轻皱起了眉毛:

吴芷莹的座位怎么会被安排得这么远?

江姝静的座位在一处角落里,而吴芷莹的座位则是在另一边的角落里,中间除了隔着花枝招展的姑娘们,还有一个不小的池子。

池子中央卧着几株刚刚打苞的夏荷,在富丽堂皇的关雎宫里显得素雅得惊人。

“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