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荷绮笑骂了一句,江姝静也偏过头去抿着唇偷偷地笑。
笑声渐渐停了,江姝静又严肃了神色,将静安庵事情的前因后果细细的与姜荷绮说了。
姜荷绮认真听了,沉吟半晌:
“好,接下来的事情就由我去查,去做。这段时间,你把府上多......”
说到此处,姜荷绮顿住了。
江姝静不由得抬眸看向殿下,眸中流露出疑惑,她还未曾见过殿下有过这样的神情。
疑惑,犹豫,纠结......复杂的神情。
“罢了,先这样吧。”
姜荷绮到底还是把刚刚跑到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眉目疲惫的摆了摆手,让江姝静先下去了。
江姝静几乎是在心中一步三回头的走了。
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她总觉得姜荷绮这一趟北疆之行必然经历了许多她不能想象的事情。
她觉得姜荷绮的身上多了一些她不知道的,看不懂的东西,而这些东西殿下也并不打算告诉她。
待江姝静走后,姜荷绮的眉眼长久地落在黑暗中。
她孤身一人,沉默地坐在黑暗中很久很久,最终长长的叹出一口气。
而走出的江姝静则突然皱起了眉,想到不对劲的地方了。
“菱角呢?怎么没看见她?”
江姝静堵住了正在屋子里偷偷哭的桔角,疑惑地问道。
刚刚,江姝静看过下面人呈上来的名单,发现姜荷绮这次北疆之行带去的人有将近四成的人没有回来,其中就包括菱角。
桔角背过身子,飞快地用手背抹去面上的眼泪。
低着脑袋,言语间难掩哽咽伤心之色,艰难地回答道:
“菱角她......她留在北疆了。”
江姝静愣住了,什么叫“留在北疆了”?
她还想要再问些什么,却被桔角压抑不住的哭腔打断:
“江掌事,不要再问了。殿下嘱咐过,北疆的事情不可以再提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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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姝静张了张嘴,哑了火。
皇宫里。
一身粗布麻衣,手捧大罐子的吴芷莹一步一步走进了凤仪宫。
“娘娘,臣女有要事求见陛下!”
吴芷莹一走进凤仪宫,便行了叩首大礼,朗声道。
高坐在凤座上的皇后面色微微一变,抬手命令身边的嬷嬷去请皇帝,然后端着亲热温和的笑意亲自走下来扶起吴芷莹:
“吴姑娘,你从北疆远道而来,风尘仆仆,可是有什么要紧事?”
吴芷莹抿了抿唇,双眸低垂,又跪了下去:
“臣女惶恐,请娘娘恕臣女不能言说之罪!”
皇后站在原地,伸出去的双手还保持着搀扶的姿势,只是和眼睛里一样,空落落的。
“吴姑娘起来吧。”
一瞬间,皇后的双眸中闪过探究和不满,最后化作一抹冷漠。
皇帝很快就从御书房赶来了,随他迈步的动作而扬起平直的衣摆。
“吴姑娘。”
皇帝站定在吴芷莹面前,在她的“臣女拜见陛下”声下摆了摆手:
“不必多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