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前些日子巴巴的在本驸马面前献殷勤,说是这个月会有几批太湖银鱼到达京城,本驸马为了奖赏你做事用心还特地提了你的月银,怎么如今到了月底了早膳却不见鱼羹,还是这等货色?”
那婆子心里叫苦不迭,原不过就是看钱民世得脸讨好他的事,这都过了大半个月了,他怎么还记在心里发作起来了......
“这......这太湖银鱼极受贵人们喜爱,虽然价格昂贵却也是有价无市,我们等了又等可还是没能买到......”
婆子跪在下方,小心翼翼地解释着。
钱民世不耐烦地皱眉:
“怎么?公主府的名号也不好用?连条鱼都买不到?”
闻言,那婆子面上神色慌乱了一瞬,眼睛乱飘,看起来十分心虚。
钱民世眼尖,抓起面前的碗就将粥尽数泼到了婆子的身上,冷声质问道:
“支支吾吾的搞鬼!本驸马看就是你们这些贱奴昧下了主家的东西,倒卖了钱财贴补自己了吧?前段日子本驸马与公主在外小住,府内没有个正经主子,你们这些刁奴恐怕都吃了不少好处!如今胃口养得大了,竟然敢把这些不入流的手段都耍到本驸马这里了!”
说着,就站起身来朝着门外吩咐道:
“来人,把这个刁奴拖下去打板子,打到她吐出来之前的贪墨为止!再找人把她发卖出去!”
那婆子没想到钱民世三言两语就给自己扣了这么大一口黑锅,这......这简直就是......
她原是宫里侍奉出身的嬷嬷,因着年岁大了才花了积蓄托了关系谋得这份在公主府厨房采买的当差,长公主是个万事不管的温和性子,倒没想到钱民世这个驸马爷竟是这般不讲道理的主家......
当下也顾不得照拂钱民世的面子,直接把这个月采买太湖银鱼的难处都嚷嚷了出来。
“原本报上长公主府的名号定了最后一批,谁料到跟着我去的小丫鬟里有人说漏了嘴是您想吃,原本不敢与我们相争的桐花酒楼当即就付了更高的银子,连一条半只都不肯留给我们!”
“甚至他们还放话说您不过是一个不得殿下欢心的空壳子,不配吃这样名贵的东西。”
那婆子是个能说会道的,一番话把钱民世气得脸色铁青,咬牙切齿道:
“好——好得很!桐花酒楼——一个小小的酒楼竟也敢对本驸马不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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桐花酒楼,旁边的生药铺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