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面色在确定姜荷绮的脉相之后变得雪白,嘴唇哆哆嗦嗦的:
“殿下......殿下已经三个月身孕了,胎像稳固,而且被人用了秘法不易落胎。若是强行将胎儿从母体中剥离,恐怕会损伤到殿下。”
姜荷绮自水雾中睁开眼睛,眸底慢慢恢复了神采,了然的点了点头:
“嗯,若不是有如此把握,他们也不会放我回来。”
宋莲的面色却越发的难看,“扑通”一声跪倒在了地上:
“这......这是我爷爷的手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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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荷绮弯起一个温柔的笑,伸出手轻轻摸了摸她的脸颊,轻声道:
“这不是你的错,你无需自责。
这都是父皇和母后的意思,钱民世成了如今这个样子,他们需要一个流着皇室血脉的子嗣来给成安侯夫妇一个交代,安抚他们的情绪。
不是宋太医,也会有旁人。”
沐浴后,姜荷绮像是洗净了一身在公主府外沾惹的尘土,整个人又重新变得轻盈起来。
公主府后院,一棵老桃花树下。
姜荷绮蹲下身子,将纤细的手指深深的插入松软的泥土,握住一捧泥土丢至一边,而后继续重复着上面的动作,直至树下出现一个泥坑。
姜荷绮朝着身后招手,江姝静捧着她带回来的包裹上前。
姜荷绮神情虔诚,动作轻柔的打开那个包裹,露出里面一方小小的黑木匣子。
匣子被打开,里面是几只成色普通,款式简单的老旧首饰,以及几方已经泛黄的帕子。
姜荷绮面带眷恋地抚摸过匣子里面的东西,而后将整个匣子放入刚刚徒手挖出来的泥坑,然后亲手一捧一捧的将土埋平。
姜荷绮的手轻轻抚摸着刚刚填平的泥土,轻声道:
“母亲,女儿不孝,认贼作母这么多年,叫您地下难安。如今,连让您入土为安都做不到,只能用这些旧物为您立一个衣冠冢,望您地下有知,来世......来世不要过得这么苦了!”
姜荷绮落下的泪溶入地下,怔怔半晌,倏尔语气一转:
“母亲,如今女儿再没有羁绊和顾忌在他们的手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