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的意思是,一切只凭吴先生自愿,是走是留,都可。”
江姝静有些意外,但吴溪霄显然是松了一口气,为自己能顺利的留在公主府而感到庆幸。
“既然殿下留你,你也愿意,那就不得不问一问你有无婚配或者意中人了?”
至于擅长什么倒是不必问了,文人墨客,自然是写诗作赋,侃侃而谈了。
吴溪霄犹豫了一下,还是坦然道:
“倒是有过婚配,是家中给我订的娃娃亲,本该去年就成亲了的,只是家中贫困拿不出聘礼就让对方上门退了亲。此次上京前,那位姑娘倒是来家中说过若是能考取功名回去,亦可再续前缘,只是我没有答应。
自我知事以来,都以读书习字为要,除了年节下会在走动时与那位姑娘见上一面,旁的时候都不接触其他女子,对那位姑娘也无什么男女之情。”
“嗯。”
江姝静笔尖飞快地在他名字后面添上“许过亲,未上心”,便将目光落入到最后一位男子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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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显然与前面两者不同,一身锦衣华服,腰间挂着一块质地不凡的佩玉,瞧着便不是普通人家出身,如何也被留了下来?
那男子倒是落落大方了不少,声音朗朗:
“我叫蔡扶桑,是京城人氏,乃吏部尚书第四子,无婚配无意中人,乃毛遂自荐,来殿下身侧讨一口饭吃。我身强体壮,吃喝玩乐,样样精通。”
江姝静拿笔的手都颤了颤,这身份......怎么一个比一个麻烦。
不过他既然说了是毛遂自荐,那就说明殿下是知情且允准了的。江姝静在心底叹了一口气,将他的姓名身份添在了册子上。
见江姝静落笔,蔡扶桑居然踮了踮脚尖,企图去看她手中的册子:
“我们三人都是给殿下做妾,可分谁大谁小吗?公主身份可比亲王,亲王除了可明媒正娶一位王妃,下头还分左侧妃和右侧妃,往下是庶妃,夫人,侍妾......我们都对应什么身份呢?”
见江姝静皱眉沉思,蔡扶桑率先开口道:
“我只肯屈居于陛下亲自指婚的驸马之下,你们没有意见吧?”
吴溪霄和孟容茭对视一眼,双双摇头齐声道:
“没意见。”
孟容茭抿唇轻语:
“两位公子的身份皆与我不同,自当居于容茭之上。”
“那就这么定了!”
江姝静急忙拍板定论,生怕蔡扶桑再说出些什么话来,便开口安排起他们三位的住处。
为了表示长公主对三位新纳的小妾恩宠,他们三个人的院子分别坐落在姜荷绮所住主院的左右后三侧,呈众星拱月之象。
找人定了一个吉日,让人将三人装扮起来,用轿子绕着公主府走上一圈而后从侧门抬入府内。
姜荷绮还下令开了自己的私库,亲自挑选了不少皇家才有的宝贝赏赐给三人,正式宣告这三位男妾的身份。
府上处处都张灯结彩,系上了喜庆的红绸子,在府门口还放了爆竹庆祝。
府内下人都得了三个月月银的赏钱,与公主同喜。
“我瞧着咱们院子里这位是彻底没了前程,遭了殿下厌弃了!”
本在屋中抄写佛经的钱民世听见外面爆竹声,刚走出来便听见守门的四个婆子聚在一起磕着瓜子兴致勃勃的讨论着什么。
“可不是,那三位入府的排场比之这位驸马,也是不遑多让的。而且我刚刚抽空去前面看了一眼,那三位的容貌,风姿,都如谪仙人一般!不像咱们院子里这位,不仅生得一般,腿脚还不利索,也不怪殿下不喜欢,要是我,我也选那三个神仙一样的人物。”
另一位婆子发出隐秘的笑声,坏心眼的揶揄道:
“腿脚不利索?你说的是哪一条腿?”
而后,四人爆发出一阵快意的嘲笑声,甚至有婆子仰身时眼角余光瞥见阴沉着脸站在门前的钱民世,不仅没有收敛反而笑得更加大声了。
钱民世把拳头捏的咯咯作响,却也知道自己根本拿她们无可奈何,甚至还不敢得罪她们,毕竟自己每日能不能吃上热乎的饭菜,用上热水都要看这几个婆子的心情。
自从那三位男妾正式入住公主府之后,府内那是丝竹管弦之声不断,笙歌燕舞之乐不绝。
即便隔了大半个公主府,姜荷绮那边嬉戏调笑的声音也清晰的传到了钱民世所在的院子里。
钱民世日日被关在院子里不得出入,手下抄着佛经,耳边听着他们的嬉戏,心性竟然真的平和了下来。
从一开始的气愤不已,到如今的幽怨,甚至是自我怀疑。
每每深夜,他不止一次的想起姻缘寺的那位住持所言,继而叩问是否真的是自己的问题,这祸殃真的应在了自己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