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姝静惊讶的盯着菱角离开的背影,不可置信的开口。
“不是,她们是皇帝从小就安排在我身边的眼线,这件事皇帝没有丝毫隐瞒的意思。”
“从小?那这么多年了,殿下没有想过收拢她们归于自用吗?”
“没用的,她们的家人都被皇帝死死的捏在手里,她们自己也都服了皇室特有的毒药,根本不会背叛皇帝的。”
姜荷绮摇了摇头:
“不过,到底是自小一起长大的情分,在不会被皇帝追究的范围内,她们也不会多嘴的。”
菱角跑得倒是利索,很快就带来了皇帝的意思。
“陛下说,让殿下放心,这件事他自会处置。”
姜荷绮和江姝静对视一眼,这才将吊着的一颗心放了下来,长舒出一口浊气。
宫宴当天,江姝静捏着那件艳红艳红的裙子:
“殿下,不如换一件罢?到时候就说这件衣裳不慎弄污了,想来皇后也不会因为这种事和殿下计较?”
话音刚落,就听见殿门外传来申嬷嬷的声音:
“殿下,老奴奉皇后娘娘之命,伺候殿下梳洗打扮。”
姜荷绮无奈的看向江姝静,露出一个“果然如此”的表情,淡声吩咐让申嬷嬷进来。
申嬷嬷巧手,将姜荷绮面上妆容和发型简直梳妆得和那张小像上一模一样,然后一步不落得跟着姜荷绮到了宴会上,这才回了皇后身边伺候。
宫宴上,君臣同欢,觥筹交错,歌舞升平,端的是每一张脸都是笑意盈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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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中有一张脸,笑得尤为放肆不羁,手边的酒盏就没有空过。
成安侯的嫡子,钱民世,捏着一杯残酒,晃悠悠的走到了姜荷绮面前,颤颤巍巍的给她行了一个不伦不类的礼:
“长公主殿下,安好啊?”
一股难闻的酒气混着靡靡之味扑鼻而来,姜荷绮不悦的皱起了眉头,用帕子掩住口鼻,含混不清的应道:
“钱公子,安。”
钱民世在京城中的名声实在是太差,故而成安侯也没脸上折子给他请封世子,故而他虽然是成安侯和黎平郡主的独子,身份尊贵,却也只能称一句“公子”。
姜荷绮本没有别的意思,可钱民世却无端端听出嘲讽和鄙夷的味道,当即便沉了脸色。
目光不怀好意的上下扫过姜荷绮的面庞和身上,勾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道:
“殿下今日这装扮不同往常,瞧着倒有几分我平日里结交的那些温香暖玉的意趣了。”
说着,忽然凑近了姜荷绮面前,双眼微眯作陶醉状的吸了吸鼻子:
“就连这味道,也可与倚春风最好的香粉相比拟了。”
此时他故意提起倚春风,显然是识破了姜荷绮今日这一身打扮的意图所在,是在毫不留情的嘲讽她一个长公主要模仿花楼名妓来取悦自己。
姜荷绮偏过头去,不欲理会他的调戏。
江姝静上前一步假意给姜荷绮斟酒,隔开了钱民世赤裸裸的眼神。
钱民世的眼神落在了江姝静身上,忍不住一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