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约是此刻她的心里不好受,看着江姝静突然冒出来的优点越发的不好受了!
江姝静却仿佛没有感受到李芷兰的打量似的,随手折下花木丛里一片浓绿色的叶子来,慢悠悠的在指尖把玩着,说出来的话却意有所指:
“谁知道呢?或许是受了太大的刺激了吧!我在家中也听过这样的传闻,人被身边亲近信赖的人背叛是很容易受刺激的,更有甚者,会直接疯了呢!”
江姝静的话像是鬼魅不怀好意的吹在她耳边的风,撩拨得她心头痒痒的,却又下意识地推开她:
“你胡说八道!我不允许你这样诅咒我的母亲!”
江姝静唇角含着微不可察的笑意,捻着手中的叶片,顺着李芷兰的力道从容的退后了两步,满不在乎的说道:
“我不过是把自己听过的话说给你听罢了!夫人是我的亲舅母,我怎么会诅咒她呢?”
说完,江姝静便脚步不停的走了,飘飞的裙摆像是一片片层层叠叠的羽毛一样,托着她要往天上去。
李芷兰立在原地半晌,心中就像是着了魔一样的想着江姝静的话。
是他们的背叛刺激了母亲?
母亲到底在哪?
母亲会不会已经疯了?
无数个念头在李芷兰的心里头盘旋着,像是一只只乌鸦在尖叫,让她的肉身到灵魂都不得安宁。
不行,她自己待不下去!她要去找兄长!
母亲走了,与她一母同胞,血脉相连的兄长就成了她唯一的指望。
李芷兰急匆匆地往李郁东所在的院子去了,却没有注意到原本应该离开的江姝静又折了回来。
这一次,江姝静真的像是与夜色融为了一体似的,连眼中的幽光都是黑洞洞的。
江姝静目光沉沉的盯着李芷兰离开的方向,半晌扯出一个冰凉的笑意来。
林珠承受不住他们的刺激,那她的女儿在知道是自己兄长亲口一句句逼疯了自己母亲后,又能否承受的住呢?
希望自己亲自调配的香料,能让李郁东满心的惶恐不安有口可开,能让李芷兰的焦虑疑惑得到正确的答案。
李家兵荒马乱,人心不安,可外面的街道始终都笼罩在一片沉沉的夜色中。
夜雾浓重,水汽氤氲。
能掩盖很多景象,也能吞噬掉很多声音。
没有人发现,梧城的长街上出现很多细细簌簌的声音,像是有千百只蚂蚁在爬行,在钻洞,在避开大人物们的耳目交头接耳。
这些蚂蚁爬进了无数人家的门窗,甚至溜进了许多大户人家的角门,与自己相熟的伙伴碰面,彼此用触角相碰表达老友见面的喜悦,用粘腻的汁液沾满对方的身体,将自己的气味和对方共享,然后在极致的欢愉中共同沉寂下去,变成一个个没有表情没有灵魂的傀儡,等待着该发现他们的人发现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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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于,在外面奔波了一夜仍旧一无所获的李管事在焦头烂额之际踩中了其中一只傀儡,还没等他反应过来,那些傀儡就像是一瞬间开了灵智一样朝他靠拢过来,要看一看这个伤害了他们同伴的人。
四面八方的傀儡毫无章法的奔过来,在靠近他的瞬间化作无孔不入的风,钻入他的耳朵,刮过他的眼睛,最后啃噬他的脑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