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参崴同朝鲜没有接触,转运海参崴物资也不在釜山而在釜山外岛屿租界区。
那么就奇怪了,朝鲜是如何知晓海参崴存在的,又为何状告?
就搞的朱老七很被动,像模似样的做了份假调查报告给朝廷,言说那确实是一伙海盗,不过并未资敌反而与建州结仇,于国朝无害,并将一些缴获送至京城以为证据。
人家归顺了,现在是为国效力的良民。
朝廷乱糟糟,大概也忘记了这事,不见任何回复,朱老七只当这事就过去了。
但对朝鲜王李珲,就不能轻易放过。
一月头,朱老七给李珲去了封书信,也没有别的内容。
告诉他,有几个朝鲜人跑到他这里告状,说你李珲把亲哥亲弟都宰了,而且囚禁嫡母,奸污姊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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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程很详细,证据很充足,附送三十一页卷宗谨供参考。
这个事于我朱常瀛来说很棘手,犹豫要不要上报大明皇帝陛下,你看怎么办才好呢?
信中所说大抵为事实,只有奸污姊妹是乱扣屎盆子。
这也不重要,就他干的那些事,完全与大明政治正确背道而驰,罪行令人发指,如果公诸于大明朝堂,那是一定会引起口诛笔伐的。
大明那些喷子干正事没用但论玩政治正确,那就特别的积极。
皇帝老子也会极其反感此事,除了朱允炆与叫门皇帝,大明历代帝王没有迫害兄弟的传统。
不要小看了这件事,大明直接废立朝鲜国王有难度,但只要表明态度,鼓动朝鲜内部政变却真的不难。
李珲怂了,回信极力否认种种罪行,并送了好些礼物,请求遣返几个朝鲜国贼。
礼物拒收,朝鲜国贼更加没有,那几个人本就是编造出来的,所有的一切都是驻汉城商馆情报所得。
朱老七给李珲回信。
我这个人很孝顺,如果不上报大明皇帝陛下就感觉心中有愧,觉着自己在欺君,日夜睡不好觉。
同时,我这个人也很有爱心,担心你们朝鲜国政局动荡,为你们朝鲜国的未来感到忧虑,以至于吃饭都不香了。
我没有别的喜好,唯有骑马排解忧愁,但我的人告诉我,大静马场的草皮都快被啃光了,我的马被饿死了好些。
这段日子我很难过,暂时这个事就这样吧,你让我仔细考虑考虑。
这之后李珲又来了两封信,朱老七已读不回。
四月中,李珲遣使李尔瞻至济州,准备转乘瀛州海船前往屏东求见朱常瀛。
朱老七得知消息之后,命这厮就在此地等着。
这一等就是一个多月。
李尔瞻,官至礼曹判书,相当于礼部侍郎。
据情报,这货挺不是个东西的,李珲干的那些破事大多由此人主导,是李珲手里的一条疯狗。而且,此人还与王宫中一位金姓尚宫有染,两人沆瀣一气,把持朝政,甚至操弄官职任免。
虽然这厮不是个东西,但汉学造诣极深,对大明也极为恭顺,并非那种嘴里天朝上国心里骂大明阿西巴的货色。
马场上,朱老七正骑马兜风。
这匹马,绰号黑塔,引进自新大陆,通体乌黑,腿粗如柱,肩高1.64米,正常站立头至蹄2.36米。
马鞍马镫整套行头特制,因为买不到。
这马,朱老七见到便喜欢的不得了,但骑着不是很舒服,因为腿要劈的很开。但这并不重要,丝毫不影响骑着它的那种爽感。
“驭~”
轻带缰绳,黑塔缓缓停在马厩前,将苦苦等待的李尔瞻唬的连连后退。
朱常瀛搬鞍下马,将缰绳交给侍从,这才有时间打量这位朝鲜使者。
“臣礼曹判书李尔瞻参见瀛王殿下,恭祝瀛王殿下金安。”
“免礼,赐座!”
朱常瀛捡了把竹椅坐下,对着甘瘦小老头淡淡一笑,“这匹马如何?”
“这哪里是马,分明是龙驹祥瑞啊,臣年五十有三,从未见过如此雄壮神驹。”
“马确实是好马,可也能吃,这一匹马便是寻常四马匹的食量,都把孤吃穷了。”
“怎会,天朝上国富有四海,殿下执掌海政统领万邦,方才见殿下骑乘龙驹,好似天神下凡,老臣心神震慑,竟不自知大礼膜拜。殿下,真乃天人也!”
“......嗯,这话孤爱听。”
我擦,难怪这厮在李珲面前吃得开,拍起马屁来是真不要脸啊。
上过茶,朱常瀛浅酌两口,随即问道,“朝鲜国王遣你来,是有何要事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