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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经记不清是第几次从昏迷中醒来,方平睁开眼睛,眼前却依旧是自己那张疯狂扭曲的脸。还有那些不幸又痛苦的一幕幕,就仿佛自己的亲身经历一般,让他难受得不能呼吸。可他又明明意识到,那不是自己的人生。
两种场景在脑子里不停旋转、碰撞、交叠,好似有一支电动搅拌器直接伸进了脑壳里,把里面的大脑搅得稀巴烂。
方平忍不住抱着脑袋尖叫起来。
不过尖叫声刚发出就戛然而止。
驾驶位上的夏福旺,把视线从再次陷入昏迷的方平身上移回到前面,淡定地放下手中的防狼电|击|枪,似自言自语,又似在对晕倒的人解释:“情绪太激动对心脏不好,还是再多睡会儿。”
这一觉睡了不知道多久,这次方平醒来时,状态已经好了很多,虽然还是时不时有记忆错乱的画面出现在脑海,可他已经感觉自己可以区分。
挣扎着起身,触手处十分光滑且柔软。方平看了一眼自己躺着的床,又抬眼看了一圈周围环境。
他惊得目瞪口呆。
这床,估计得有三米宽,三米长。床上被褥都绣着栩栩如生的飞禽走兽,摸起来宛如少女的肌肤。然而,这么大的床,在这篮球场一样大的房间里,却是最不显眼的。入眼处,不是各式古董,就是各式字画。
不要问他懂不懂这些,在这种环境下,就是一张用过的厕纸,都可以为其附上富贵的气息。
方平还没有从眼前景象缓过神来,却听见房门被打开的声音。
“哟,看来给你安排在这里是很正确的选择。”夏福旺叼着他的香烟糖进来,见这年轻人仍然呆呆傻傻的,便贱贱地说,“金钱的震慑力,确实可以让人暂时忘掉许多烦恼。”
好吧,不得不承认,这话很有道理。
方平将手掌贴在脸上,用力地搓了搓,好让自己清醒一点。这两天发生的事,实在太过虚幻,就算现在有人告诉自己,其实他只是做了个梦,他都会相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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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福旺很自然地拉来一张椅子,坐到边上。他翘起二郎腿,一边嘬着糖,一边说:“我现在把你想知道的一些事情跟你说,你先听,有问题等我说完再问,OK?”
他先说了一些方平晕倒之后的事。
因为他夏福旺未雨绸缪,提前请了他的前女友帮忙,让她动用自己的关系网,请动了当地的驻军部队。所以那场爆炸后,部队很快进场,完全控制住了局面。
所有邪教|徒在他的催眠大法下,被一一抓了出来。那些中毒不深,又还没有违法乱纪过的,批评教育后就让他们回家重新做人了。但是天台上的那些人,都是邪教组织的中坚份子,问题很大,为了社会安定,他们被抹去了天台上的这一段记忆,并被带去了第六人民医院。
“真的是为了社会安定吗?”方平忍不住插话,“你是不是以为我没有看过电影《黑衣人》?”
“肤浅,格局小了。”夏福旺淡淡地评价。
他继续说着。
周铭队长当晚就回市里了。方平的案子已经超过现代科学的解释范围,夏福旺能找到的证据,在现今这时代下还不足以证明方平是无罪的。所以他和周铭队长就商量了一个办法,让“方平”这名字在这场事故里死亡,从此消失。有陆明和周铭两个队长出力,这事肯定不难。不过这事也触及到了周铭的底线,他说他会这案子结案后提前退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