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着疑问回来,方平把发现告诉了车里的两个大人,等着对方给出答案。
其实真正的答案是一个选择题,而不是判断题。
只是,让人想不到的是,他认为最难做出选择的人,却第一个提交了答卷。
只见周铭二话不说就开始解裤腰带。
要是夏福旺做这个动作,方平会认为这货肯定又想干什么坏事。
但如果是周队长的话……
只见他解下皮带,拿出证件放边上,之后还仔仔细细地查看了一下全身。
方平看见皮带扣和证件封面上一样的徽章,心知对方这是想用自己的个人身份,去行那“鸡鸣狗盗”之事。
“好了,走吧!”周铭从副驾的储物格里找了根绳子出来,把裤子随手系上,便开始催促两人。
夏福旺忍不住小声嘀咕:“这猴急的样子,怎么跟个雏一样……”
三人在周队长的带领下,心往一处想,劲往一处使,抱成一个拳,拧成一股绳,很快就站在了院墙内。
“接下来怎么走?”方平问。
四周围黑黢黢的,精神病院晚上熄灯也特别早一点,于是乎在方平眼里,哪儿哪儿都长一个样。
“别急。”夏福旺声音冷静,如定海神针一般,“我先看一眼地图。”
他的手机随即亮起,身边两人也凑过来一起看,发现这似乎不止是医院的平面设计图。
“是这医院的平面设计图加监控分布图。”夏福旺转头对着周铭解释,“我前女友家是全球最大的监控系统生产商,跟我国很多单位都有深度合作。所以,我就抱着试一试的态度去询问了一下,结果就是得到了所有资料。”
“嗯……”周铭面无表情地点着头。
前女友……全球最大……得到了所有资料……
尼玛,这货是不是在炫耀!是不是在炫耀!是不是在炫耀!
要不是现在有正事要做,他不把这货剃成地中海就跟他姓!
聪明人最知道适可而止。眼看着周铭队长眼中的凶光有些抑制不住,夏福旺忙转回正题,说:“我现在说一下我们的行动计划,如果有不同意见可以提出来。”
话音未落,方平当场举手说:“我有意见。”
“什么?”夏福旺看向他。
“我能不能不参加?”
“不可以。”老板拒绝员工的要求是天经地义的。
“为什么?”方平不服。
“如果真遇到了最坏的情况,比如我们被邪教|徒包围,那我们可以用你命来要挟他们。”夏福旺的解释很直接,很真诚,也很有道理。
可是真的很难让人接受啊!
“我们为什么不能做个好点的假设,比如这里其实什么事都没有,就只是一个普通的精神类医院。而我们只是普通的病人家属。所以就算被抓住,我们也不会有什么大事。”方平不爽地小声嚷嚷。
“做最坏的打算,尽最大的努力。”这次开口的是周铭,就像是在教导自己不成器的儿子。
方平闭嘴了。
搞定了一个不确定因素,夏福旺开始阐述自己的行动计划,其实就是先避开监控进入大楼,然后因为大楼里的监控是无死角的,所以到时候需要找一个最近的休息室,三人要以最快的速度进入并换装,然后去到方平妈妈所在病房。最后再原路返回。
“病房号你还记得吗?”他问周铭。
周铭点点头,不假思索地报了出来:“A栋23楼17床。”
“好。”夏福旺又看了眼左右,见都没问题了,便收起手机,打了一个响指,说:“跟紧我。”
接下来,三人就像老鼠一样,行走在各种阴影之中,并最终找到了一个被绿植遮蔽的小门。
开医院这种门,对夏福旺来说简直就跟玩一样,随手拿个挖耳勺就捅开了。周铭斜了他一眼,说:“明天去局里报备。”
门打开,他们没有急着进,夏福旺又拿出手机,找了一下自己现在的所处位置,然后划过几张图,停下,在手机上比比划划,最后圈定了一个位置。
周铭看着他手机里,一划都划不到底资料图片,才真正体会到,什么叫“所有”。
说实话,接下来这一段路上是夏福旺预设里最危险的。因为此时这里空旷无人,却也更加容易将他们暴露。
只赌一手监控人员的失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