婉初特地咬重了‘自己的大氅’和‘亲自’几个字。大太太和大老爷霎时脸色一白。

不出所料，娴宁是不会把这么丢人的事情说给大太太听的。

见大太太似乎还没反应过来，婉初又垂下头，似乎很是怯懦地说：“......现场那么多人都瞧见了...”

大太太身形晃了晃。

相比之下，大老爷倒是镇定得多。

他听见婉初说完这些话，摸着胡子思索片刻，很快就做出了取舍。

“前阵子你回门的时候，太太应该跟你说过了吧。如今冀州有不少难听的话，都在说你八姐的事情。如今竟然越演越烈，如今我还受到了不少弹劾。现在就连顺天府都惊动了。”

大老爷探出半个身子，面色却是一脸和善又痛心：“你刚回来就嫁出去了，还不清楚，这娘家，才是你真正的后盾。你嫁入的是皇家，若是再没个有力的娘家，将来若是七皇子再纳两个出身贵女的侧妃，你将来的日子就不好过了。”

婉初咬着唇，脸上诚惶诚恐，似乎被触动了。

大老爷这才拍着婉初的手，温和说道：“叫你回来，其实并非是为了你二姐姐的事情。”

大太太原本还心里焦急，谁知道大老爷居然说出这句话来。大太太刚准备叫出声，却叫大老爷扭头一眼，定在当场。

倒不是那眼神有多凶狠，正相反，这眼神冷冷淡淡，没有一丝温度，仿佛在看一个死人。

只不过，这种眼神大太太只看过一次。

五年前，大老爷吩咐自己杀了小八的时候，也是露出这样的眼神。

如今大老爷却不在婉初面前提及娴宁的事情，又露出这样的眼神。难不成......

大太太心乱如麻，老爷是放弃了娴宁不成？

看着大老爷扭过头去，不再说起娴宁的事情，反倒是和婉初细细地说起自己的仕途。大太太心凉一片。

那可是他的亲生女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