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詹又夏被高峻紧紧圈在怀里,男人的下巴抵在他的脑袋上,高峻眉头紧皱,在梦里,他被一只八爪鱼紧紧地纠缠着,动弹不得。
别墅三楼,走廊中间的房间,门开了一条缝,从里面透出暖黄色的灯光,周语彬推开门,摸了摸脸上的伤痕,恶狠狠地淬了一口,头也不回地走了。
房间里,衣衫凌乱的温澜从地上站起来,抹了一把发红的眼睛,坐到梳妆台前,强打起精神,整理头发,把耳环重新戴上,然后拿起口红,慢悠悠地补妆,她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在泪光中缓缓绽放出一个笑容,她站起身,亲吻了一下镜中的自己。
床上的高峻紧皱着眉头,他梦到了童年时期,和周语澜在庄园的庭院里奔跑,周语澜突然摔倒了,高峻跑过去,关切地问道:“语澜妹妹,你没事吧?!”
周语澜的面具摔掉了,她猛地转过身,高峻看到了一张极其扭曲的脸。
“啊!!!!”高峻惊叫一声,他从梦中惊醒,眼前的事物逐渐清晰,他的怀里空空的,高峻急忙坐起身,看到詹又夏站在床边,盯着他的腿,眼神复杂深沉。
“又夏,你在看什么?”高峻问他。
詹又夏低垂着眼眸,说道:“你左腿上的伤痕,不是摔倒划伤造成的。”
“又夏……”
“别动。”詹又夏仔细观察着,“这伤口,更像是贯穿伤。”
高峻愣了愣,认真回忆了许久,然后他的眼睛亮了起来:“我想起来了,左腿上的伤口的确不是摔倒划伤的,是我九岁的时候爬树,从树上掉下来,树枝戳进了我的小腿,仔细想想,那条走廊里摆满了各种艺术品,我和语澜根本不可能在那条走廊上追跑。”
“可是周语澜为什么要这么说呢?”
“……我也不知道,算了,别想了。”高峻从床上跑来,搂住詹又夏的腰,努着嘴靠近,詹又夏一巴掌拍在他的脸上,面无表情:“大早上的,你干什么?”
“又夏,我昨天晚上表现不好吗?”
“……我做了一晚上的噩梦。”
“……没那么夸张吧?”
“行了,赶紧换衣服洗漱,陈管家十分钟之前就来叫我们吃早餐了。”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