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意思,已经动了。
他可不是一个吃威胁的人,生死场那块的骨头都被他锤成沙捏在手里几十年,还怕这个旧臣不成。
李松亭待要发作,殿卫跑来,告知他七情殿各殿中的人蚕陷入癫狂的消息,此事明摆着是缪迁授意,不做他想。
他吩咐了几句,殿卫悄悄瞄了缪迁一眼就下去了。
仗着技法这等挟制主子的手段,连谈判的资格都没有,还以为自己无可替代呢,世上哪有。
李松亭忽地大笑起来,何起廉早已同他提了应对之法。
“缪迁,你盘算的东西我一清二楚,什么供奉少,新人不堪任,都是你的托辞,就连损了修为、减了寿数都是你欺骗手下的诡计,目的是什么,你心知肚明。”
缪迁不想他竟如此巧舌如簧,将所有错处全都归在自己头上,一时气急,引得福泉宫震荡,颇觉头晕目眩,“你这欺上瞒下、愧对先祖、败坏家族基业的蛀虫,老夫不想与你说话,我要见大长老。”
真是个蠢的,他敢来七情殿就是大长老的意思,他一番大张旗鼓的偷梁换柱,也是报了的,“大长老可不想看到你,鼓动着你的人在各殿集情丝的时候动手脚,致使大批人陷入癫狂,这种行为等于背后给大长老捅刀子。”
“老夫有这能耐诱使发狂,同样有能耐治它,你管不好七情殿,还是自己去请罪吧。”
能这么快知道这件事,本就是他身为殿主的能耐,缪迁敢来抗争,早在心中演算多日,故而傲然之色不改。
这个蠹虫,有他求自己的时候。
李松亭等的就是他傲气最盛这刻,啪啪击掌,殿卫重又现身,“禀殿主,七情殿各分殿的癫狂之症已被控制,作乱的人均已被诛杀。”
看着犹在怀疑的缪迁,李松亭决定给他最后一击,“给他看看吧!”
殿卫依令掏出一面录画镜放在缪迁手里。
镜中,一个个殿卫如恶狼,心技师一一开膛挑心,见徒子徒孙遭此残暴死法,缪迁目眦尽裂,“李松亭,你简直不是人。你知道这些人要养多久吗?我把他们当儿子孙子教导,从无偏私。”
“我知道,所以我替他们伤心,碰到你这等不认主家的爹,倚老卖老,冥顽不灵,生生地害死了他们。”
他尊的李,是李家的李,却不是李松亭的李,缪迁摔了录画镜,以示自己的不认同,“你在逼我,从你借着产息夺了前任殿主的权开始,就在逼我,你杀了我的儿子,想必下一个要死的人就是我了。”
杀他,手段太一般了,李松亭摇摇头,“我只是想要一只老狗低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