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爸瞅着,“这是啥呀?”
“拿儿子这衣服,穿吧,这多喜庆啊,金色的,行。”
他爸把大长袍子一穿,往身上一套,“行啊,儿子,穿这行,太行了。”
他家这帮亲戚全套上了,有的一过来,“这兜里面咋还有大钱儿呢?”
周老六一瞅,“那个是压口钱,完了你愿意叼就叼一会儿,不愿意叼就扔道边儿。”
一个个穿完了,精神倒是精神,咱先不说这个。
再说化妆那边,嘎嘎牛逼。这边化妆师在那喊:“六哥呀,六哥,你不过来呢!”
这老六,“哎呀妈呀,这他妈咋啥都叫我呢,都他妈忙死我了。”
“这咋的了?”
“不是,这这这这妆这就没法化,你换别人吧,这妆我化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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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咋化不了啊?”
“不是,你看这也不配合,乱动啊,你说这咋化呀?平时咱给别人化妆的时候,人家都躺着不动,这不扯淡呢吗?”
这边周老六找老五,“老五啊,老五,你看你过来,劝劝你媳妇儿。”
这一说完,老五叮咣跑过来,忙得冒烟儿往前一凑,“咋的了?”
“不是你媳妇儿,你看这来回动,咱画不好啊。”
“铁柱啊,你看咱俩办事就这一回,挺一挺呗,行不行?别乱动,咱化个漂亮的妆,让这帮人都看看。”
这边铁柱往那一坐,“不是我动啊,妈的,这汽油味太大了,呛鼻子。”
“你他妈整汽油干啥呀?你他妈整汽油呛我媳妇儿呢?”
“你这不整汽油,这油漆也化不开呀,啊,你别别别动了,一会儿就完事儿了。”
“你能不能不动啊?”
铁柱本身比老五有力气,这是事实。
这铁柱一摆手,“别往我脸上画。”
哎呀,这一比划,老五一回手,自家门口有个大棍子,这老五往前一拽,照着铁柱后脑勺,“我去你妈的”,当就一下子。
这一下真好使,直接把铁柱打得咕咚往后一倒。
把那化妆师和周老六都看懵逼了,“哎呀,这这这,他动弹也不至于下这死手吧。”
“没事儿,一会儿就缓过来了,我下手有准儿,来来来来,把那个车子推过来。”
“啥玩意儿呢?”
“就饭店里面两个那啥,看车的那个东西,带铁带钢的。”
叭叭把人一放,这头化妆师过来,“这这这,这回对了,这感觉也找着了,这他妈得劲儿啊,对不对?那你们出去吧,我在这画。”
这一说,咣咣把妆就给化上了,这小妆化得绝对带劲。该黑的地方黑,该白的地方白,该红的地方嘎嘎红。
咱们再说,这个时候大伙儿都到会场里面,全都等着新娘子出来,婚礼定的时间是 8 点 58 分,就等着这个点呢。大伙儿都在这儿站着,说这新娘子咋还不出来呢?
这他妈铁柱还在那倒着呢,周老六跟老五说:“这妆也化完了,这人还没醒呢,我抠了半天也没抠醒。”
“可能刚才我下手有点重了,没事儿,时间要紧,咱推出去就完事儿了,这不就走个过场,一会儿就行了。”
这一说完,把人就推出来了,正好推到舞台中间。旁边点了一圈心形的蜡烛,别人家点的蜡烛是红色的,他们点的是白色的,因为周老六弄的就是白色。
嘎巴往出这么一推,妥了,这司仪也准备上场了。
这司仪往前一来,“那个灯光师,灯光师把灯闭一下。”
嘎叭灯一闭,前面舞台顶上小火苗嚓嚓嚓嚓一串,“音响师准备好没有?来来来,音响师把音响打开。”
这边一说完,音响师哪有啊,他不带乐队吗?乐队都是吹唢呐的,兄弟们。这小唢呐就响上了,婚礼的进行曲开始了。
各位亲朋各位好友,在这个喜庆的日子里,咱们这些娘家姐呢,请往台上一步走,跟新娘一起合影留念。养儿二十来年,新娘嫁到别人家,此时此刻,你看这话一说。
然后这娘家姐都往前走,一圈一圈地在这转,知道不,在这一转,旁边有二十来岁的过来,“妈呀,我咋想哭呢?”
“别他妈瞎说话,大喜的日子,别哭啊。”
“那妈你咋掉眼泪了呢?”
“我这,我这不是,我这激动的,我跟你这不一样。”
“你看看咱说的,这你咋的,没完了,行行,你退出吧。”
你看这小唢呐曲,嘎嘎的,这婚礼进行曲够硬吧。
这时候李强在屋里实在待不了了,包括贤哥啥的都待不了,都到外面来了。
这边春明一出来,“哎呀,我操,这一场面挺得劲儿啊。”
“哥,你说春明打多大仗,那打死过别人,自己也不怕死,但是我操,你看看,此时此刻,春明都哆嗦了。”
“哥,我这腿肚子有点转筋呢。”
二弟一转过来,脸都发白,嘴唇都白了。
“哎呀,我操哥呀,要不咱回去吧,我这不咋得劲。”
你看看,把贤哥身边最猛的几个兄弟全干迷糊了。
这李强跟贤哥说:“哥啊,你说啥好人能跟老五在一起,这他妈婚礼让他给办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