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船不能并排坐下两人,于是桂安安就和甄先生面对面坐着,一个在船头,一个在船尾。
王覃古见这情形,觉得应该和自己没什么关系了,便打算和之前一样自己一个人去桂花树下偷懒。
“王公子也在。”结果甄先生一抬头就看见王覃古,微笑着打了个招呼,“不如一起过来聊聊吧。”
王覃古只能慢慢走过去:“甄先生和二小姐聊就好,我不会打扰二位的。”
“谈不上打扰,毕竟,小姐与在下说,王公子是桂府上为数不多待她好的人。”甄先生却没买账,继续笑着,“在下也十分感谢王公子的照料。”
王覃古回想起他之前找到那张疑似甄先生写的纸条,但他总觉得,眼前这人不像是会写下发疯文字的样子。
甄先生虽然穿着打扮有些奇怪,仿佛是硬要扮作成熟人士的年轻人,但举止行为又显得温文尔雅,好似他本来就是这样和蔼,只是长得清秀些。
王覃古想了想,还是答应了留下来和他一起聊聊天,说到底,他也想知道,甄先生到底是怎么样的人。
“甄先生是大夫?”王覃古随意地坐在岸边,问道。
“嗯。”甄先生回答,“少时与家父一起做过赤脚大夫,后来家父去世,就在附近开了家小医馆。”
桂安安插话道:“那家医馆就在桂府边上呢,和桂府的前院挨得很近。”
“是吗?”王覃古分明记得,桂府四周都没有什么其他房屋,更别提一个医馆了。
再者,若是甄先生的医馆真的开在桂府边上,怎么会没有百姓去往桂府附近排队看病?
“说起来,也是因为离得与桂府近,老爷……父亲才会请甄先生前来。”桂安安补充道。
甄先生安抚似的握住桂安安的手:“小姐,别担心,按照在下的观察,小姐并未生病。”
“我知道的,甄先生早就与父亲说过了。”桂安安说道。
「只是,他们不肯相信罢了。」
王覃古见桂安安似乎又有要沉浸入回忆里的趋向,赶紧转移话题:“那甄先生……知道贾先生吗?”
“……你是说那位贾先生?”甄先生神情有些不悦,“王公子还知道他?”
桂安安小声说道:“是我提起的。只是,我记不清贾先生具体的样子了。”
甄先生这才恢复如初:“无妨,既然小姐选择把他忘记,那就不是什么值得记住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