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他也没有注意到,在隔壁楼房的房檐上,垂着腿,坐着一位本应在绥园内感受寒风侵体的仙舟罗浮的当代将军,景元。
“新一代罗浮持明龙师的领军人物就是这样的吗?”景元觉得自己看了一场声情并茂的表演,“总觉得完全不用担心小白露了呢,是吧符卿?”
“将军,”符玄的投影艰难的立在并不平坦的房檐上,“你在这里打开投影,是何居心,难不成对我心有不满?”
景元摇了摇头举起双手示意自己真的不是故意的:“符卿,你对白露有何看法?”
符玄思考了下,随即她很快就给出了答案:“虽然现在仍有些稚气,但未来她一定不会缺乏两种东西。”
景元也很配合的回应符玄:“那么,是哪两种东西呢?”
“仁慈之心与狠辣手段,”符玄毫不犹豫的抛出两个毫不相干的形容词,“她是衔药龙女,为善,同时在两个月的时间内,她以如此幼小之躯牢牢的掌控住了族群的话语权,持明族内部无人敢反驳她的决定,令人敬佩。”
“竟然是如此之高的评价吗?”景元喃喃自语,“真期待她长大之后的样子啊。”
符玄写字的笔突然停下,她总觉得现在的景元有点类似当年她师傅作出预言然后轻易就接受了自己以死亡为终点的未来一样:“将军,往后的日子还长着。”
“这时候又不急着当将军了?”景元放松的躺在房檐上,这片的瓦都被他擦的透亮,一点都不担心会弄脏衣物,虽然弄脏了也没事。
“哼,你最好还是赶紧退位,到时候好让我白嫖你的劳动力!”
绥园的寒风透骨冰凉,就如同形成此处曾经宴饮郊游的幻象一般没有温度,但这虚假的一切于某些人来说亦有其独特的意义。
比如,某些不为人所知的过去,被时间掩埋的历史,还有曾经那一张又一张再也寻不得的,满满都是对生活的热爱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