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金鱼拉起乔钰的衣摆,对着鼻涕鼾——
噗!!
乔钰脸上的嘚瑟没维持几秒,瞬间破功:“你这熊孩子!咋拿你妈我的衣服鼾鼻涕?是没给你买纸还是咋滴?!”
她起身刹那,老周递过去纸巾。
老周视线责怪了下小金鱼,又连忙为亲闺女说话:“她就是太难过了……”
小金鱼委委屈屈的,“哭不让我哭,鼾鼻涕也不让我鼾,您可真会为难人。”
“我不让你鼾吗?我让你用纸!”乔钰炸毛。
她给亲闺女恶心坏了。
小金鱼:“当时眼前就妈妈你的衣服嘛。”
乔钰还要说什么,船要开了,眼看周文登船,她瞪了眼小金鱼,咬牙切齿:“回去再找你算账!”
小金鱼做了个鬼脸。
船一开,一家人只能冲着周文挥手。
大包裹都给寄到京市了,小的都整理在行李箱中。
周文身上揣着这些年攒下的零花,还有乔钰两口子另外给的两百来块。
出门在外,有钱是王道。
即便将要寄宿的家庭钱和粮票,二舅舅已经揽了,但他对陌生环境的茫然和接下来将面对的独立,有些恐惧。
恐惧过后,便是理解当年大哥的变化了。
大哥走后,第一年回家过年,他们都觉得大哥变了,可具体要说哪里变了,又说不上来。
大概是成为独立的个体,面对的事情多了,有了应对之法,即便年龄没上去,也和大人差不多了。
都是从“家”里独立出去,一步一个脚印走出来的人生阅历。
……
原本家里想送他到车站的,都被他拒绝了。
周文捏着车票在茫茫人海中登上火车,又在神经紧绷,半梦半醒间,看牢了行李箱,抵达京市。
京市这边有人接。
他看到对方刹那,悬吊的心总算放了下来。
二舅的恩师姓谢。
谢老师是高中老师,之所以贵为张舟的恩师,是因对方的确是人生的引导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