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隔剑对视,卫庄冷笑,“你很会猜吗?”
逐渐抵挡不住的田言赶紧抬起属镂剑一端,自身向侧后方一转,将鲨齿偏转让开,化解卫庄的攻击。
好不容易错开了这一剑,还没等她缓上一口气,卫庄已然再度回身杀至,从侧向一剑斜撩。
田言只得再次匆忙格挡,却依然抵挡不住剑上传导过来的强大劲力,只能偏转剑锋绕过头顶,将鲨齿剑甩向一边。
趁此机会,她操起属镂直刺卫庄面门,打算进行反击缓解压力。
不过她的攻击对卫庄来说根本不够快,尽管没有预判的本事,依旧轻松躲开,反而一剑扫向她的下盘。
这一次田言来不及回剑格挡,只能纵身一跃,翻过卫庄,躲开攻击,拉开距离。
然而她刚落地还未站稳,卫庄就又杀了上来,田言只能匆忙接招。
一剑接着一剑,卫庄的攻势连绵不断,越发的迅猛有力,而田言确实左支右绌,应接不暇,再无之前的闲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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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预判依旧有效,但作出反应是需要时间的。
卫庄攻势越来越快,留给她做出完美应对的时间越来越短,她也只能勉强支撑着。
“猜对了,就以为不会死吗?”
最后,在卫庄的低沉的声音中,在他蓄满剑势之后的一记纵劈下,田言整个人直接被蛮力逼退,不受控制的滑退出去十几步远,直到抵住六贤冢外的石阶才停下。
因为接连承受重击,田言此时虎口发麻,整支手臂都在颤抖,几乎握不住剑。
就像卫庄所说,决定生死的只有剑,其他花里胡哨的也就图一乐。
如果它看起来有用,那它其实就没什么重要作用。
田言依靠察言观色所做出的预判,看似很有用,但实际上,该打不过的,还是打不过,能打过的,没有也能打过。
卫庄并没有继续追击,他又不打算真的杀死田言,只是想要……教训她。
而田言,虽然被卫庄打退,态度却依旧强硬——身为侠魁,她也不能在大庭广众之下对别人服软。
“农家作为诸子百家中的最大门派,绝不接受任何外人的指手画脚!”
卫庄斜眼一瞥她,讥笑着提醒道,“农家,只是规模最大。”
“省略前缀可以,但不要当它不存在。”
理论上,最大不等于最强,但如果没有修饰词,很容易给人造成二者相等的错觉。
农家某种意义上,就是被这种错觉,自我欺骗了。
卫庄看似陈述,实则暗讽的话语让农家的人脸色有些不好看,可刚见识了卫庄实力的他们也不敢贸然叫板。
盖聂这时上前把话题扯回正轨,“与罗网勾结,不算接受外人指手画脚吗?”
厚道人盖聂的话永远平和,但也不怎么中听。
田言立刻反驳道,“谈何勾结?”
“农家无论与任何一个门派或势力合作,或是为敌,都是我们自己的决定,是农家的自由。”
“帝国也好,叛逆分子也罢,都一样。”
“更何况,我只是在利用罗网。”
这话一出,鬼谷的两位还没说什么,吴旷最先急眼了:
“投靠帝国,就违背了侠魁定下的农家宗旨!”
田言看都不看激动的吴旷,不咸不淡的回应道,“对于前代侠魁田光,我很尊敬大,但即使是他在位时,也并没有号令十万农家弟子揭竿而起,以暴力正面对抗帝国。”
“农家并无谋反之举,现在是帝国派大军要清剿农家!”
他们俩的对话,或者说争论让卫庄看的想发笑。
田言说田光不曾直接命令农家弟子反对帝国,但当年昌平君坐反陈郢靠的就是农家。
而吴旷说农家并未谋反……那盒子里的荧惑之石是哪里来的呢?
能做到双方的话哪一边都不成立,也是不容易。
当然,事实如何不重要,重要的是怎么说。
田言立刻反问吴旷道,“以农家的力量,对抗帝国大军无异于自杀。”
“如果前代侠魁在此,他难道就会坐视农家覆灭?”
陈胜赶紧给自己兄弟帮腔,操着大嗓门驳斥道,“你无权代表他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