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鸦对对方不太礼貌的反应没有说什么。
当然,他又敢说什么呢?
换做阴阳家任何一个高层,他都不会把姿态放这么低,毕竟他是古寻的人,也算代表着几分古寻的颜面,面对阴阳家理论上是平等的交际关系。
但是东君焱妃嘛……这就没办法了。
“你来找我,是古寻有什么事吗?”冷淡的点头示意之后,焱妃没有拖沓,直入正题的问道。
墨鸦当然也不会和焱妃多啰嗦,从怀里掏出古寻吩咐送给焱妃的信件,回答道:
“我家先生让我将此信交给东君大人。”
焱妃灰褐色的眼眸微微沉凝,抬手一指,一只真气演化成的三足金乌振翅而出,飞至墨鸦身前将信衔了过来。
焱妃拿到信,却没有急着打开一看,而是反问墨鸦道,“他人现在在哪里?”
她这些天都没有关注阴阳家收集的情报信息,所以不了解古寻的动向。
墨鸦坦言回答道,“先生目前在燕都蓟城之中。”
“燕国……燕国……”一听这个地方,焱妃不由轻声呢喃了几句,声音含糊不清。
对这封信的内容,焱妃突然有了几分猜测,不过……却也拿不太准。
“信我已收下,你可以走了。”思绪飘过之后,焱妃还是没有看信,而是先一步直接送客。
鉴于自己没有得到诸如需要收回信之类的命令,所以此时很痛快的跑路了。
不管古寻和焱妃关系会如何发展,墨鸦都很清楚一点,那就是自己这个当下属不要掺和就最好。
等墨鸦离去,焱妃拿着信,又踱步独自返回了羲和殿,重新坐回到那张蒲团上,平心静气之后,才打开了信封,取出信笺,仔细浏览起来。
纸面上的内容很少,不过一息焱妃便一览无余:
燕丹的事情,且随心而为吧。
就这么一句话,字面的内容很简单,背后的意义也很简单,焱妃自然当时就明白了——如果焱妃不愿意,古寻会支持她,替她面对东皇太一的压力。
杂乱的思绪开始在焱妃脑海中飞速闪过,她有些迷茫的陷入沉思,但手中却有灼热的真气升腾而起,将这张纸当场烧成了灰烬,飘散于空气之中。
她不知道古寻是如何得知东皇太一给自己下的这个任务的,这件事的知情者明明只有东皇太一和她的,不过如今这一点反倒无关紧要,更重要的是,她不知道自己究竟该怎么做了。
作为阴阳家的弟子,自小她便在神都九宫修炼,一直以来被灌输的观念就是无条件服从掌教东皇太一的命令,完成阴阳家的千年大业,虽然她也不知道一共才诞生五百年的阴阳家哪里来的千年大业,也不清楚这千年大业到底是什么,但……人生的目标就是早早的被定成了这个。
阴阳家内部森严的等级制度让她在漫长的成长时光里,习惯了服从,虽然理论上她在阴阳家中仅在一人之下,可在阴阳家,掌教东皇太一,和其他所有阴阳家弟子,那是截然不同的两个概念,即使是身为名义上副掌门东君的她,也是如此,无一例外。
封闭的环境造就了简单的思维,焱妃足够聪慧,机敏,却不够复杂,所以当她真正面对复杂的社会时,思想必然会受到冲击。
韩国之行,从和流沙成员以及古寻的接触开始,她便在不知不觉的变化,想法,认知,对人生目标的追求,无一不在受到阴阳家以外的人事物的影响,其中给她影响最大的,莫过于她一直以来的任务目标,古寻。
这个除了实力一无是处的男人,理论上并不为她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