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松了口气,小心抽出手臂,然后起身披衣下床。
“殿下你……”
管家的话还没说完,面前的房门猛然打开——
“什么事?”楚疆压着怒火开口,若是不是怕吵醒桑桑,管家今夜不会太好过。
并不知道自己逃过一劫的管家闻言,眉头紧皱,头上的汗都冒出来了:
“刚刚官兵敲门通知,说是附近死了人,让附近居民今日无事最好不要外出。”
楚疆听到上半句时候眉头已经深深拧起,死一个人而已,有什么好大惊小怪的?
不过他很快意识到了不对:“死因有什么问题?”
若无问题,官府要做的是抓拿真凶,而不是第一时间通知百姓关门闭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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管家心惊于殿下的敏锐,但以想到刚刚听到的消息,却连恭维的话都有些说不出口了:“死者死得蹊跷,死状更是诡异,死后一炷香功夫,肚大如箩,好似怀胎妇人。就近与尸体有过接触的人,段时间内全部被传染,死亡。”
转述官兵的话时,管家都感觉到了深深含义:“官府怀疑是中毒,且毒有传染性,所以才到处通知百姓不得外出。”
然而不同于管家说的“毒”,楚疆脑子里第一个想到是蛊——
“该死的南越人!”
他怒极,猛地一下捶向门框:“根本不是什么中毒,是有人用蛊。我曾在南越见过这蛊。你去通知官府,将此坊全部封锁,所有人不得靠近尸体,也不要让大夫去看。拿我牌子连夜入宫,让刘公公送一个人出来,再备马,我亲自去……”
“凌萧?你在吗……”
楚疆的吩咐还没说完就被屋内温柔茫然女声打断。
他脸色微变,这才想起自己此时不是一个人,这种情况下,他绝不可能留下桑桑一个人,自己出去。
于是后面的话他暂时咽下:“先按我说的去做,让羽林军亲自出马,把四夷馆看住了,一只苍蝇也不许飞出来!”
最后一句咬得极重,仿佛能透过这话感受到他对南越人有多么厌恶。
“我在门口,管家有事找。”
管家还想说什么,就听到刚刚还一脸杀意的男人收敛所有怒火,语气温和地往屋里走去。
他张张嘴,硬是原地被控了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来转身离开。
不是,殿下什么时候这么好脾气了,真是……百炼钢成绕指柔,谁能想到有今天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