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我本来想叫沁年来看一下的,一转头的功夫,他人就不见了。”
机场的登机广播响起,她说:“我要登机啦,不跟你聊了。”
“我去接你啊!”
“不用,到时候我去找你。”
她熄了屏幕往登机口走,还没走几步,手心里的手机却突然震动了起来。
桑南溪看了一眼来电显示,脚步微微顿住。
清晨的飞机,大多数人都带着早起的不耐,她愣神的功夫,身后就已经响起不满的轻“啧”声。
桑南溪怕挡到后面的人,挪着脚步到一边,才接通了电话:“喂,承良。”
“南溪,最近还好吗?”宋承良毫无缘由的突然开始跟她寒暄。
桑南溪看了眼逐渐减短的队伍,门口的空姐与她对上视线,礼貌性的微笑了一下,是一种无声的催促。
她顺着话题跟宋承良聊了几句,隐隐觉得有些不对。
她忽然想起周聿白上次出的那场意外,心不住地打鼓:“承良,是出什么事了吗?”
电话那头静默了一瞬,只说:“先生,都知道了。”
桑南溪的眉心猛地一跳,不确定地问:“知道……什么了?”
“当年发生的事,和……”
宋承良语气停顿的那几秒,她似乎已经预料到了那个结果。
“和你在爱丁堡发生的事。”
通话陷入寂静,也许是桑南溪保持同一个姿势的时间太久,空姐走到了她身边,问:“小姐,您没事吧?需要我帮助吗?”
桑南溪的眼睫轻颤了颤,摇了摇头,面色平静地走到登机口,将登机牌出示给了等待已久的空姐,一边往机舱里走,一边问:“那他……现在呢?”
宋承良自知没有再找她的道理,可看了一眼那扇紧闭的大门,也豁出脸做了一回没脸没皮的人。
他将周聿白的情况一五一十地跟桑南溪描述:“先生他没允许医生进门,他最近身子不太好,一夜没睡,雪又落了满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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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怕面上表现得再淡然,可逐渐加快的脚步似乎已经出卖了她越发慌乱的内心。
桑南溪坐上飞机,没过一会儿,空姐来提醒她关手机,她说了声抱歉,这时候才鼓足了勇气,说:“承良,飞机应该是在中午的时候会落地,麻烦你到时候来接我一下。”
宋承良长舒了一口气,感激地道:“麻烦你了,南溪。”
万米高空中,她望着云层静静地发呆,她本以为,那些秘密会被隐藏一辈子。
原本荒芜的内心,在一切都被揭开的一刻,似乎也被一同扯开了一道裂缝。
落地的时候,京北依旧是满城的白雪,与她离开时几乎无异。
“南溪!”宋承良早早地就在这等着她,一看见她的身影,忙招了招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