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了!”何姒幡然醒悟,“依照梦境的节奏,地上所躺应该是年过半百之人,可我看到的却依然是二十来岁的宋兆轩。”
“对,那个时候我便意识到,有人做了手脚,将真实的脸替换了,但他只注意了相貌,却忽视了人物的细节。”秦鉴看了看何姒,继续道,“我也是在那时才意识到,为何我会选择化为一个老者的模样行走世间,我以为那是出于方便的原因,其实那是一种本能,因为我在昏迷前,就是一位老者。”
何姒从秦鉴的话语里听出别的味道来,凝神细思了一下问道:“你认为,你的记忆是在那时候断裂的?”
“对,我曾带你去看过我醒来的地方,我是在那里昏睡的,也是在那里苏醒的。”
“这其中到底发生了什么?”
“那便是第二个问题,也就是我同言言进入这画中的原因。”
“这里……”何姒转头四下打量了一番,因为她的介入,此时此地空余满地墨痕,不成章法,她犹疑地问道,“这里可以看到遗失的记忆?”
“是重屏会棋图,”秦鉴强调了一遍,“我虽没试过,但重重时空在画中嵌套,或许真能将我们带到过去。”
“我刚走进来的过程,倒像盗梦空间,”何姒闻言,再看周围凌乱的墨痕,想到真相就要大白,突然有了点近乡情怯之感,又不想扫了秦鉴的兴,嘴巴开合了几下,终是问道,“会不会是陷阱,她会这么好心?”
秦鉴自然知她所担忧,只淡淡说道:“还需一物,魂瓶。”
原来是这样,何姒立刻明白了秦鉴的言外之意,言言这一局,为的是魂瓶,她怕是从魂瓶与小石头的关系上得到了灵感,想从秦鉴身上骗取魂瓶,达成自己彻底化形的目的,但要做到这一切,自然也不能空手套白狼——获取逝去记忆的方法,便是她的诱饵。
“那还不拿出来?”思及此,何姒期待地眨了眨眼睛,她低头看向秦鉴的手,片刻后,突然目露警惕之色,“不对,言言去哪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