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敢,饶是秦鉴也不可能在范宇的攻势下全身而退,而且……范宇牺牲自己,终是困住了他。”
“能困多久?”
“不知道。”
“那你们竟然还在这浪费时间!”
“这不是浪费时间,我们需要何小姐配合,如果这世上还有什么人能让秦鉴回到正轨,那便只有你了。”
混乱的对话,黑暗中也不知是谁与何姒你一言我一语的交锋,何姒像没头苍蝇般在暗房中绕了好几个圈子,终于听到那个熟悉的男声再次说道:“何小姐,我们这所有设计都是为了你,你已经是我们最后的筹码了。”
“邓易之。”
“是我。”
“秦鉴仍然被困在黑暗中吗?”
“对。”
“既如此,我们又为何要在暗房聊这段话。”视线依旧被剥夺,何姒的思绪却前所未有的澄澈起来,“有人在说谎。”
“哈哈,”男人的笑声充满了愉悦,紧绷的氛围也在这笑声中松弛下来,他笑完轻轻咳了两声才说道,“不愧是何小姐。”
话才说完,一成不变的黑暗中突然有了光亮,一个变换着色彩的光斑在黑暗中旋转着上升,何姒这才发现,邓易之的手上托着一个方盘,里面是她刚刚才在博物馆见过的曜变天目盏残片。她突然想起了自己走向残片展示区时,刘蕊那像是期待,又像是算计的眼神。
“你们知道……你们是故意让我看到异象的。”
没有人回答她,光斑开始在不断的跃动中复制自我,变得更加璀璨。它们沿着墙壁蜿蜒而上,时明时暗,勾勒出暗房空空荡荡的长方形屋顶。空气中的尘埃被染上了绚烂的色彩,光明填充了黑暗,沉默人群的脸上也忽明忽暗,倒像是到了老式迪斯科厅,梦幻而又迷离。
何姒的目光追逐着那些色彩,她的大脑又开始晕眩,而那些光斑也逐渐找到了自己的位置,悬浮到残片上方,形成一条流光溢彩的莫比乌斯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