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姒听得心惊,可看到关梓鹤的脸,不知为何立刻忍住了,没有言语。心念电转间,便听范宇说到:“尸体已经在门口了。”
“走,我们一起去看看吧。”
老朝奉一声令下,四人各怀心事朝事件的中心走去,一丝血腥气从消毒水味中突破重围,逐渐钻入鼻端。
这是一具死于极度恐惧的尸体,哪怕只看了一眼,何似就感受到了她临死之时那挥之不去,深入骨髓的惧意。
已经失去了生命的眼睛怒睁着,瞳孔却没有放大,仍然停留在死前肌肉绷紧的状态,紧缩成一个极小的黑色圆点。圆点之外,血色如闪电四射,给充血的眼球加上了蜘蛛网般的纹路。暗黑的血迹从下眼眶蜿蜒而下,仿佛他死前曾痛哭哀求过,直到鲜血代替了哭泣中的眼泪。
除了脸部的狰狞,这具尸体从正面看来与常人无异,于是范宇将尸体翻了过来——细而深的伤痕遍布后背,那些痕迹纵横交错,仿佛将身体内部的血管显化到了皮肤表面,苍白的肉体上皮开肉绽,血肉模糊。
这是何姒第二次看到尸体了,但她还是很不适应。和第一次的骸骨相比,这次尸体没有那么诡异,但视觉冲击力更强,更血腥,也更恶心。何姒后退了两步才勉力压制住呕吐的感觉。
“你怎么看?”秦鉴将尸体上的白布盖上,转身问关梓鹤。
“伤痕的纹路和痕迹都与姜淮身上的很像,应该是同一种东西造成的。”
“比如呢?”范宇追问道。
“尖、细、锋利。”
“这你不说我也知道。”
关梓鹤瞥了他一眼,懒得理他。
“这算什么意思,每次死一个人姜淮背上就会多一条伤痕?这是个人形计数器啊。”范宇讨了个没趣也不上心,继续说道,“不过也好,就目前这个每次一条的进度来看,再死几个人,他也能扛得住,倒不必特别安排人保护他了。”
这都什么时候了,还有心情胡扯,范宇这次讲完所有人都忍不住翻了个白眼,何姒也不例外。
她的眼睛还没回到正轨,眼角余光突然瞥到一个黑影,从房间东北角的衣架处一晃而过。
那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