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推开门进来,就看见刘大顺夹着裤裆,仿佛肩上托着两百斤的担子似的,弯着腰,毕恭毕敬的道歉:“何总,何总久等了,实在抱歉,实在抱歉。”
“坐。”
我翘着二郎腿,现学现卖的学着之前刘大顺的模样,用鼻音招呼一声,也不起身,懒散的指了指对面的座位。
刘大顺很规矩的坐到我对面,坐下时,背也不驼了,仿佛听老师讲课似的,背脊笔直,看我时,神态透着拘谨。
“烟在桌上,自己拿哈。”
我随手指了指桌上的蓝嘴芙蓉王,散漫地说了句。
内心里,我其实挺瞧不上刘大顺这种人的,这种人一生都活在一种传统价值的定位之中,对上逢迎,对下狠踩,这种人一边埋怨权力腐化,一边痛惜自己没有腐化的机会。
“哎,哎,何总太客气了,客气了。”
刘大顺连忙点头说,伸手想去拿桌上的烟,但又有些迟疑。
我拿起一支烟丢给他,并把打火机丢过去,开门见山地说:“大志是我朋友。”
刘大顺拿起打火机,点上烟,有点受宠若惊地连连点头,“我知道,知道。”
“前阵子,大志夫妻被人打了,他老婆都被打流产了。”
“确实有这回事,唉,也不知道谁打的他...何总,您别看我,这事儿可不是我做的...”
我平静地看着刘大顺,这事儿他肯定不会承认,我很清楚他在跟我演,然而,对我来说,尹大志被谁打的,是不是刘大顺雇人打的尹大志,这对我并不重要。
对我而言,重要的是,这种事情以后不能再发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