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鸡婆,终于如我所料的,彻底决裂了。
其实,我们之间,在99年的太白酒馆,当枪声响彻在太白酒馆时,就已经决裂了。
只是,我低估了鸡婆的脸皮厚度。
……
我不记得我和鸡婆是怎么走出那间中餐厅的,我只记得,当我带着鸭子和八戒走出餐厅时,我看见餐厅侧面的马路边停着一辆白色的奥迪100。
那是去年买的车,和峰哥一模一样的车,除了车牌外,车型一样,颜色都一样。
超哥坐在奥迪的引擎盖上,微微低垂着头,抽着烟。
我相信他已经看见我和鸡婆了,甚至他听见我与鸡婆的对话了,但他却没过来。
我没有问超哥为什么不进来坐下喝两杯,超哥也没问我与鸡婆聊了什么。
超哥与鸡婆认识的时间更长,两人背靠背从八十年代那个遍布荆棘灰暗的时代中杀出来,说是手足兄弟并不为过。
可如今,手足之间的情份,也已经走到了尽头。
鸡婆出狱,超哥也没去,鸡婆坐牢一年半,超哥一次也没进去看望过,他用自己的态度表示了对鸡婆的质疑。
超哥并非眼里不揉沙子的人,他是个有血肉情感的成年人。
面对分歧,成年人心照不宣的方式是体面的安静的告别,而非在红着眼睛的针锋相对中,寻求一个无法确定的答案。
这或许,就是超哥的态度。
……
和鸡婆决裂后,曾经有很多人叮嘱我,让我小心点。
说鸡婆这个人睚眦必报,现在后面有李世光抬他,他肯定不会善罢甘休。
我内心瞧不起鸡婆,但不代表我会轻视他。
我曾经想过很多种鸡婆报复的方式,比如,把我们的洗头房砸了,把我们洗头房的小姐都拉拢过去,鸡婆原本就是干这行的,这些事儿对他来说,并不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