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让我无暇思考的是,超哥打来的这个电话,也惊动了后面的独狼,独狼何等机警,当初雪岩镇的那个晚上,那种情况下都没堵住他。
而今,听见一点风吹草动,独狼撒腿就跑,抬眼望去,伴随着窸窸窣窣的声音和骂骂咧咧声,田埂边的芦苇与杂草剧烈晃动,随即就是脚踩进水坑的“噗噗噗”的声音,独狼三人像是遇到狮群的髭狗一样,没有选择原路返回,反而慌不择路的跳进水田。
“老三,卫哥!快跑!”
我连忙招呼羊克,并拽住小卫,小卫心有不甘的样子,俨然想冲过去,逮住独狼就地崩了的架势。
我死死抓着小卫的胳膊,小卫这人,疯起来不能以常理去揣度,超哥说公安来了,这肯定是真的,独狼他们不原路返回,反而冲进田里,慌不择路的跑,极有可能是看见了后面跟上来的公安。
在这种情况下,如果还要追上去搞独狼,那无异于自寻死路。
万幸的是,小卫没到失去理智的程度,尤其是我们三人往山上爬了一会,山上地势相对较高,地势也更为开阔,当我们亲眼看见几个穿着墨绿色制服的公安的时候,顿时就什么复仇的念头都没有了。
华姐当着公安的面,追到昭阳公园也要杀鸡婆,那纯粹是豁出去不要命的做法,我不是十级恋爱脑的华姐,我相信小卫也不是。
先不谈当着公安的面开枪杀人,光我们三个人手里的枪,被逮住了,一个私藏枪支的罪名扣下来,都够喝一壶的了。
……
山上的杂草荆刺很多,刺蓼、老虎刺等等,各种刺刺破我们的皮肤,割破脸颊也顾不上了,我们在山林里穿行,踩过坟头,跳过水坑,从四米多高的陡崖上跳下来,慌不择路的跑路中,羊克手机都跑掉了,但也顾不上回去找了,一切得先跑出去再说。
我不知道跑了多久,当翻过一座小山,从一户养着很多鸡鸭的篱笆里穿过来以后,眼前豁然开朗,大马路开阔,偶尔可见三轮车和摩托车在马路上嗡嗡嗡的驶过。
我们拦了一辆三轮车,当我们回到水庙镇的老巴桥与超哥汇合时,天已经彻底暗沉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