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我赶到聚义堂的时候,火已经扑灭了,整个农贸市场里,弥漫着焦糊味儿。
很多住在聚义堂周围的住户跑了出来,打着电筒,或是提着个桶子,在周围观望着,议论着。
聚义堂的四个门市全部被烧,连同周围的几个门市也烧了一半多,卷闸门开着,里面的桌椅板凳被烧成了木炭,零星的手电筒光线照在墙壁上,原本白色的墙壁被烧的漆黑。
一台洒水车停在门口,几个消防员忙碌着,洒水车旁边,一个个头高高瘦瘦的中年正在指挥着。
农贸市场这边,过了晚上十二点,路灯都停了。
周围光线很暗,只有零星的手电筒能照明。
我无法看清洒水车旁边的那个高高瘦瘦的中年的模样,但从他指挥消防员时的说话声音中,我感觉到了一丝熟悉。
他是县里的消防大队长,叫张大武,老家也是灵山乡的,跟宋哲一个村。
“张哥。”我笑着过去,给张大武散烟,问他:“张哥,这么晚了麻烦你了。”
“职责所在,算不上麻烦。”张大武语气严肃,问道:“怎么回事,你们得罪谁了?多大仇啊,烧成这样。”
我不方便跟他说和王涛、江波的事儿,就岔开话题,问他:“做生意把,有点竞争对手不奇怪,总之还是感谢你,要不是你,我这破地方,估计就完全被烧了。”
“得亏我今晚留在单位...”张大武说着,突然停顿了下,然后忧心忡忡的说道:“小何,我还是得啰嗦两句,做生意防人之心不可无,你这店门口门口,包括房间里,都弥漫着汽油味,房间里还有汽油瓶子,这是有人蓄意纵火,得亏里面没人,不然就闹出人命了!”
……
清点损失,清扫垃圾,配合公安工作等等,一通折腾,到上午九点多,公安才散去。
坐在满目疮痍的聚义堂里,望着被烧成黑炭的关公像,我的心都在滴血。
这是我们特意找云南的工匠定制的,三万多块啊,就这么烧没了。
火势还蔓延到了内厅茶话室,茶话室里有两幅画,分别是《落霞孤鹜图》、《春山伴侣图》,而今,画也没了。
外面大厅摆关公,茶话室摆画。
这画风有点违和,但新世纪快来了,现代人和八九十年代的人不一样,有点层次身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