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2章 我们都在成长

刘彦明说的其实也对。

对我们来说,出来打流,良心,是一种很奢侈的品质。

当小卫把锤子的情人就地强了时,他的良心在哪里呢?

为了与盛文涛搞好关系,替他的岳父解决邻里纠纷时,拿对方还在念书的儿子做文章时,我的良心又在哪里呢?

为了封独狼寄父程跃进的口,诬陷栽赃程跃进的儿子,拿他儿子作要挟时,我和宋哲的良心在哪呢?

我们都是五十步笑百步罢了。

我开了车窗,扭过头看向窗外,黑漆漆的窗外,有火车‘况且况且’的经过,当火车进站时,那一声呜鸣仿佛是一声呐喊,恍惚间,我想起了几年前走出小山村时,临别时外婆的嘱咐,而今,外婆语重心长的嘱咐,也变得模糊了。

我收拢思绪,脑海中浮现出几年前在雪岩镇杀人的夜晚,浮现出峰哥冷静镇定的模样,我问:“你回去理发店时,有人发现你没有?”

刘彦明语气中透着肯定,“没有。理发店周围都是些商铺,裁缝店、补鞋铺子什么的,当时早就关门了,理发店斜对面的小弄子【地方方言,泛指两建筑之间的较窄的巷子】里倒是有个醉汉,我盯着那个醉汉看了几分钟,都没人过来理他。”

我心里微微松了口气,但很快,又被一件事儿困扰着。

板凳和他老婆的尸体,该怎么处理呢?

刘彦明给理发店门口贴的告示是店面搬家,这玩意,正常情况下,城中村里的人可能看都不会看,但时间长了,难保就不会碰到有心人,或者理发店门市的房东找上门什么的,万一房东报警,公安肯定会查。

这始终是个隐患,但只要找不到板凳的人,官方的一贯做法,是将这类人定义为失踪人口。

除了公安,我还担心一件事儿。

今晚这个事儿,事情是我们三个人做的,虽说是刘彦明开的枪,但我是老大,严格来说,我是主谋,不管任何时候,但凡东窗事发,我最少也是牢底坐穿的结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