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彪依旧紧绷着一张脸,眼神里泛着犹豫之色,看了眼身边的张春秋。
张春秋不太乐意:“有什么话,坐在这里不能说?”
我激他:“怎么的,彪哥不在,你怕了?”
张春秋冷着一张脸,表情无所谓的耸耸肩,“一帮二流子,有什么了不起?现在倡导法制建设,我就不信,你们敢杀了我。”
见张春秋不反对,付彪犹豫一会,也就跟着我,去了屋后面的草坪。
草坪里,残垣断壁碎瓦堆积,青色的野草随地都是,地上满地都是纸巾和一坨一坨的干燥的不知是人是物的粪便。
这边没什么人,我给付彪散了一支芙蓉王,沉吟说道:“彪哥,八十年代的寒血社我听过,像流星一样,在道上留下很多传说。”
边说,我注视着付彪的脸,随着我这句话说完,我注意到他面部肌肉有些许的松弛,他沉默一会,接过烟,问道:“你想说什么?”
我思忖一会,说道:“彪哥,问你个问题哈,八十年代,英雄会的刘高乐、寒血社的李明,都是风云人物,但无论是英雄会,还是寒血社,成立时间都很短,没记错的话寒血社组建才七个多月,就土崩瓦解了,为什么?”
付彪沉默着。
我猜他四十多岁的经历不是白长的,他不可能不明白我说的意思。
我继续说道:“这种占山为王的打流法子,是没法长久的,打打杀杀只是手段,出来混,说到底都是混饭吃,这话实在吧?”
付彪吸着烟,依旧不吱声。
“而今,江陵的黑道,早就不是八十年代那个时代了,刘高乐和李明的坟头草都长了一茬又一茬了,过去讲究一言不合血溅五步,讲究的就是一个快意恩仇,而今,谁还这么玩?谁敢这么玩?”
付彪眼神里流露出思索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