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片古老的土地上,有一种叫圈子文化的东西。
不同圈子之间的壁垒很严重,比如教授专家之类的高知圈子,和混迹社会阴暗处的打流的流子,那是两个完全不同的圈层。
一个探讨国际政治,宗教哲学人文,一个研究新版刑法,研究明天去砍谁,明天吃什么,怎么跟公安和谐相处。
差异太大了。
如无意外,这一辈子,这两个圈层的人,都不太可能有交集。
但如果是在同一个圈子,就一定会有一种世界实在太小的感触。
事实也如此,同一个圈子,同一座城市,出个门,或者蹭个饭,碰见的全是熟人。
……
当刘八斤和豆芽,两个人赶到东方饭店4号包房的时候,包房里正热闹的喝着酒,一个大号的圆桌周围,坐满了人。
有欠钱的张新发,但还有一个熟人——黑虎和他的两个心腹马仔,此外,还有几个道上的流子,和介于打流和做小生意之间的灰色产业小老板。
无论是黑虎,还是张新发,当时显然是喝了不少酒。
据豆芽事后说,当时黑虎最少喝了半斤,满脸通红的样子,酒气隔着两米都能闻到。
最开始,黑虎是背对着包房大门的,当包房大门打开,刘八斤和豆芽走进来时,刘八斤并未发现黑虎。
不管是刘八斤还是豆芽,事先都没见过张新发,豆芽只在电话里听发小金条叙述过张新发的模样。
进来后,刘八斤抬头随口喊了一声:“张老板哪位?”
“啊?怎么了?”
张新发站了起来。
道上打流,场面脸面情面,一样不能少。
虽然是过来收账的,但开口就谈钱,未免人情面不好看。
刘八斤打流这么多年,也不是小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