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点点头。
我也不是第一天打流了。
类似这种事儿,不是摆场,不是酒桌上吹牛逼,当然是越少人知道,越安全。
为此,我连羊克都没说。
和羊克一块到江陵后,我就找个借口,与羊克分开了。
“你心里有数就好。”
陆峰开着车,我降下窗户,临近年关的冰冷寒风灌进车内,面包车在黑暗的乡野泥巴路上颠簸奔驰着,不知道过了多久,陆峰幽幽说道:
“正月初九,是江波儿子五岁生日,不出意外,江波肯定会邀请我。也会邀请老鼠,除了王涛外,道上能叫上名的,多半都会在邀请名单内,而这,就是下手的最好机会。”
我想了想,问道:“这确实是个机会,但咱们也没法确定,江波会在那个酒楼摆酒啊,再说,老鼠万一不来呢?”
陆峰冷静分析说道:“江波虽然这些年,在道上不怎么冒头,但毕竟资历摆在那,老鼠这个面子还是要给的。再说了,老鼠事先不知道咱们要搞他,他没理由不来,至于摆酒的地点,十有八九在东方饭店。”
对陆峰这个说法,我很认同。
但很快,又有一个顾虑,从我心里冒了出来。
“峰哥,这么搞,岂不是把刘东方和江波都得罪了?江波给儿子办生日宴,咱给他上眼药,老鼠在东方酒楼出事,刘东方不得恨死我们?”
透过面包车的中央后视镜,我又一次看见了陆峰冷峻得没有丝毫感情的眼神,他沉默一会,幽幽说道;
“而今是打流,不是排兵打仗,哪有那么多十全十美,当年宋老虎在江陵只手遮天,我如果有半点迟疑,就没有我陆峰今天,两个月前,刘八斤两兄弟在五溪被老鼠抓住,黎波不肯帮忙,在那种情况下,我若犹犹豫豫,他俩还能完整回来么?”
我无言以对。
宋老虎的时代,我没有经历过,但刘八斤和刘彦明在五溪被老鼠摁住,这事儿让我记忆犹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