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峰皱着眉头:“之前不是一直是你在搞吗?都搞了快一个月了,也没见你憋出个闷屁啊?”
鸡婆脸色有些尴尬:“老舒态度倾向老鼠,我们的客运站经营许可证一直卡在他那,还没弄下来,这个老舒你知道的,收钱的时候一点不含糊,办事的时候慢悠悠的,一直在搪塞我。”
陆峰转头看向我,似乎在询问我的意见。
我沉默着,一语不发。
这个时候,让我表态,我其实挺为难的。
我当然也想替陆峰接下客运站这个活,陆峰既然把这个活儿交给我,但客运站开起来后,肯定少不了我的功劳。
但问题是,一开始,是鸡婆在办客运站这个事儿。
我和鸡婆的关系挺尴尬的。
虽然大家在一个锅里扒饭吃,但毕竟都在靠皮肉生意吃饭,难免有摩擦,我俩性格也不合,最关键的是,鸡婆资历比我老得多。
这个时候,我要表示出想揽活的意思,就显得有些不懂事。
陆峰盯着我看了半晌,随后沉吟说道:
“鸡婆,一开始这事儿是你在办的,你也别怪我这当老大的偏心,机会我是给你了,你自己没搞出什么名堂,现在继续赖着有意思么?六月底招标就开始了,还能有多长时间?”
鸡婆没吭声,但嘴角的笑容显得有些勉强。
“都自家兄弟,争来争去没得意思,你是做老的,给后辈腾腾路。”
陆峰拍着鸡婆的肩膀,一锤定音的说了句。
陆峰说这话时,我注意到鸡婆眼里明显闪过一丝阴沉。
那是一抹乍闪而逝的凶戾,当时我以为自己看错了。
我以为,在陆峰的带领下,类似客运站这样的机会,以后还有很多,鸡婆不至于太在意。
后来才知道,一切的不甘与罪恶,都是有因果的。
一颗邪恶的种子只要种下,总会有破土的那天...
……
陆峰成立了客运公司,目的就是奔着接手江陵客运站去的。
九十年代尚没有道路运输经营许可证的说法,那会儿秩序很不完善,监管也严重滞后。
要在江陵开客运站,最关键的就是客运证,而这玩意,在老舒那卡着。
老舒和陆峰算是老熟人了,陆峰也没少给老舒好处。
年初,为了客运站的事儿,陆峰还给老舒送了几万块。
这钱,老舒也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