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所谓江湖

河畔的寒风透骨冰凉,而我们的誓吼激荡而嘹亮,我想,至少在喊出誓言的那一刻,我们的内心都是豪情澎湃的。

那刺破黑夜的誓言,仿佛驱散了孤独,这一夜,我们絮絮叨叨的说了很多。

河畔已经结冰,我们内心火热,我们天南海北的畅聊,聊过去,聊现在,聊未来。

我已记不清当时都聊了什么,我只记得,我们后来找到一个石洞,在那个没有电,也没有被褥和食物的洞里,我们抵足而眠。

……

第二天醒来,我们不敢在城市里多待,就沿着县道往江东市方向走。

我们浑身上下加起来也只有三百多的现金,这个年代坐车车费巨贵,从五溪到江东市,坐大巴车票价两百多,我们根本出不起这个钱,而且,大年初一,也没有去江东大巴的班次。

这实在是件很尴尬的事情,除了坐不了车外,甚至连公用电话亭都找不到。

我没有黎胖子的号码,只有峰哥的手机号。

我想给峰哥打个拜年的电话都不现实,这个年代的公用电话亭相当稀少,家里有座机的也不多,大哥大就更罕见了。

在这种局面下,我们五个混迹街头,真的就和乞讨的叫花子没啥区别了。

每个人都是蓬松的泡面头,好多天没洗头洗澡了,浑身的衣服都馊了,

连一向爱干净的宋哲也变得有些狼狈起来,胡子拉碴的,满脸浮肿,不到二十岁的年纪,看起来像是五十岁的大叔。

而且,吃的也很难买到,我们就差去扒垃圾吃了,全靠刘八斤和羊克这俩货,偶尔偷只鸡过来充饥...

日子又过去了三天,大年初四的时,事情总算出现了转机。

我们在一个叫安江镇的地方,碰到一个货车司机在加油,社牛刘彦明上前攀谈,得知对方要去江东市的龙回县,

于是,我们五个死皮赖脸的恳求司机捎带我们一程,为此,刘八斤把仅剩的一百八十六块钱拿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