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来,杀人这种事儿,参与的人越少,风险越低。
倒不是我不相信他们,而是..往后几十年,谁能保证自己没个喝醉说漏嘴的时候?
“算了吧,贺雄家里势力大,我弄不过,我认了。”
我叹口气,说:“我准备把废品站里剩余的一些废铜废铁卖了,好好陪我外婆几天,过几天去城里找活干,江陵县城那么大,我怎么也不可能饿死。”
“娘卖麻皮,何嘉祥!你真怂,太怂了!就你这样还出来混?混个卵子!早点回屋抱崽!”
刘八斤气愤地转身指着郁郁葱葱的山坡某个方向,“贺雄家就在那!娘卖麻皮,换做我,贺雄敢烧我店子,我立马提着汽油去他家!”
刘八斤骂骂咧咧地拉着羊克走了,走之前,还不忘阴阳怪气地挖苦我,我懒得理他,他就这么个性格,脾气来得快去得快,对兄弟如此,对女人也如此。
他能在前两个小时对他女友刘玉芝撂下狠话:刘玉芝,娘卖麻皮,就你这公主脾气,老子伺候不了!我们分手!我再理你我就是狗!
两个小时后,他就能惨兮兮地流着鼻涕趴到刘玉芝租住的房子窗户口,说:开门..汪汪..开门啊!奶奶!奶奶我错了!错得很彻底!
……
刘八斤羊克走后大约一个多小时,我和宋哲在院子里下象棋时,外婆家对门的马路上,再次来了一拨人。
贺雄,和他社会上的朋友,一共六个人,骑着两辆不知从哪弄来的摩托,到了外婆家门口。
贺雄带来的五个人都是乡上混的流子。
他们的穿着打扮也很有那个年代流子的特色——破洞牛仔裤搭配白背心,露出脖子上纹着的大黑龙头,
或者嘴角斜叼着支烟,眼神里透着对社会的蔑视和自我感觉良好的不可一世。
宋哲把棋子一丢,苦笑说道:“看来这棋是下不成了。”
“软柿子捏上瘾了呢。”我一边收拾棋子,劝说道:“阿哲,你先回去,这事儿跟你没关系。”
小主,
没等宋哲开口,贺雄六人已经迈着不可一世的步伐,走了过来。
贺雄斜睨我一眼,晃了晃脖子,可能是身后的五个朋友给了他极其强大的勇气,
他直接上来,不算太重但也绝对不轻的一巴掌拍在我前几天被锄头砸伤的胸口,言语充满了轻佻和挑衅:
“嬲卵,下棋呢?”
我始终也是血肉之躯,他这精准的一巴掌拍在我的旧伤上,我感觉胸口一阵钝刀子割肉似的疼。
我忍着,我实在不想在这个时候跟贺雄发生冲突,因为上山捡柴的外婆随时会回来。
我也不想让宋哲看出我受过伤,他是个极其聪明且了解我过去的人,他没刘佳羊克那么好糊弄。
我不确定宋哲是否看出了我强忍的疼痛,只看见他皱着眉头,打抱不平地说道:
“贺雄,你和嘉祥都一个村的,不用做的这么过分吧?”
“关你鸡巴卵事?一边捏泥巴去!”
贺雄横着眼珠子瞪了宋哲一眼,将其拽到一边。
宋哲有点轻度近视,偶尔戴眼镜,春夏季节最常见的打扮就是黑西裤加白衬衫,一副文弱书生的打扮。
被贺雄一拽,宋哲一个趔趄,没等他说话,贺雄的两个朋友冲过去,一人一个飞毛腿踹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