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一、辱?

“说得对,婠婠姐,你这些年不在金陵是不知道,离熠这小子越来越翘辫子了,现在还企图和婠婠姐你平辈。”

离熠有些涨红脸:“王猴子,你……”

谢令姜转头,朝王恒之板脸说:“什么婠婠姐?别乱喊。以前怎么喊,现在就怎么喊。”

离熠幸灾乐祸。

王恒之讪笑:“好吧,谢姐姐。”

离熠眼底藏着倾慕,小心翼翼道:

“谢姐姐,我父王最近购置了一处猎场,离浔阳城不远,过几日,就像小时候那样,谢姐姐带咱们去猎鹿赶兔如何。”

小主,

谢令姜没有回答。

小声说话商量的离熠与王恒之转头看去,发现谢令姜正在微微侧目,目不转睛的关注着场上的风声动静,都忘了说话。

离熠、王恒之循着谢令姜的目光,皱眉看向某个狐白裘青年。

谢姐姐与他私下很熟?

还没等他们迟疑多问,便听到作为全场焦点的东道主谢雪娥起身,当众开口:

“欧阳公子,阿兄有过吩咐,若是你们这些书院同门送了贵礼,妾身与十七娘可不能收,所以……”

她偏过头,不由分说:“来人,去把欧阳公子送的礼物取来。”

本来垂目漠视王冷然等一众起哄之人的欧阳戎,缓缓转头,盯着主桌处那个背刺的步摇贵妇人。

谢雪娥面露微笑,与欧阳戎对视。

不动声色的瞥了眼他腰间的熟悉裙刀。

王冷然有些意外的看向谢雪娥,他抚须一笑。

远处后排的燕六郎蓦然握拳,涨红脸庞,替明府不平。

作为晚宴的东道主,谢姑娘的这位姑姑,不息事宁人也就算了,怎么如此无礼,不经明府意愿,当众拆礼?

“不要。”

就在众人好奇看戏之际,场上忽然响起一道有些慌张的女子嗓音。

循声看去,谢令姜站起了身。

众人微愣。

谢令姜朝欧阳戎的方向,咬唇歉意:“那份备礼,我不是故意的。”

众人不明所以。

知道小师妹是在跟自己说话,但欧阳戎不答,也垂目,没去看她。

谢雪娥皱了皱眉,又松开,转头说:“十七娘坐下。”

“不。”谢令姜摇头,语气固执:“岂有当众拆客人礼物的道理。”

谢雪娥语气淡淡:“你阿父说了,不可收重礼。”

“阿父没说。”

“没和你说,和妾身说了。”

“姑姑你骗……”

“十七娘!”

谢雪娥忽转头,秀眉紧皱,看着谢令姜。

今日盛装打扮的绝色小女郎当众犯上的话语被打断,俏脸通红。

“夫人。”

这时伶俐丫鬟赶来,走谢雪娥身边,恭敬递上一份礼盒。

谢雪娥看了眼长条礼盒,立马接过,直接打开。

在众人好奇无比的目光下,步摇贵妇人从长条礼盒中抽出了一柄长伞。

谢雪娥撑开油纸伞,伞骨似是新制的,扇面有一副新画的仕女图。

她仔细瞧了瞧,同时也让场上众人瞧清楚了它。

“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