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卮女仙身形狂飙,蹿进主闸室旁的那个排水孔。
另一袭红衣携破空之声紧随而来,她宛若穿过大气层的烈焰陨石般,追入排水孔。
二女数个来回的交手,令全场所有人目不暇接。
可此刻,还没来等众人得及反应,又有异变传来。
连续“砰”、“砰”两声巨响。
排水孔内突然炸起两道惊天水花。
宛若鱼跃岸上。
玉卮女仙倒飞出来,不过这一回却是浑身湿漉、身缠网绳。
她身上网绳被挣断了不少,然而大部分依旧挂在身上,狼狈无比。
这不是最主要的,最主要的是,谢令姜站着回来,而她是躺着回来。
当着全场众人的面,谢令姜冷脸,拎着奄奄一息的玉卮女仙。
就像随手扔一团垃圾一样,将玉卮女仙随手扔在了地上。
谢令姜脚踩着她,弯下腰,封住其丹田穴窍。
彻底制服。
谢令姜抿唇,朝地上咳血的女祭司一字一句说:
“放心,今日之事,没这么容易和你算了,你会知道,死有时候也是一种解脱。”
玉卮女仙用力捂嘴咳血:“你……你……”
练气士的交手,与谢令姜的雷霆镇压,令场上众人噤若寒蝉。
欧阳戎摇了摇头,越过地上的玉卮女仙,昂首阔步,走上前去。
“我才是龙城县令,欧阳良翰,如假包换。”
他面朝全场,正色朗声:
“诸位刚刚都看见了,今日这大胆妖人伪装本官,欲袭杀监察使沈大人,简直是狗胆包天!”
欧阳戎转头,朝沈希声与王冷然道:
“两位大人今日受惊了,远道而来,是下官接待不周,出了这种歹人作乱的岔子,下官疏忽当罚,不过眼下,下官却是有一件重要事情禀报,事关龙城县乃至江州地界大部分百姓安危,还望两位大人多多海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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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希声重新扶正官帽,转头看了眼不远处被谢令姜扣住的玉卮女仙。
脸上的后怕之色消去,恢复如常,他严肃颔首:
“欧阳县令请讲,若此事真有你说的这么严重,自然是第一等要务!王大人,你说呢?”
沈希声忽转头问。
王冷然脸部肌肉似乎有些僵硬,挤出一个笑容,朝一齐望向他的监察使与龙城县令点头道:
“沈大人说的没错,欧阳县令大可直接说来,若是公道在你,本官与沈大人会全力支持。”
欧阳戎点点头,“多谢两位大人。”
他手指猛然指向地上咳嗽的黑袍女祭司,朝全场的宾客与百姓们铿锵有力出声道:
“本官要控告龙城柳家,以及首犯柳子文!”
此言一出,全场肃静,大多数宾客们的目光朝人群第一排某些背影投去,柳子文的身子无风摇晃了下;柳子安病怏怏的面孔阴沉滴水,脚下后退一步;柳子麟慌忙四望。
欧阳戎话语不止,嗓音响彻全场:“柳家不仅多年以来祸害龙城一方,年年借助水灾兼并良田,恶贯满盈!
“今日还派出这妖人刺客伪装朝廷命官,刺杀监察使大人,这个妖人刺客便是出自柳家全资经营的小孤山龙王庙,是此庙祭司,多年以来一直受柳家资助!
“除此之外,还有最重要一事,也是事关万千百姓安危之事。”欧阳戎顿了顿,突然转头朝匆匆赶来的柳阿山道:
“你先带人去将主闸室控制住,可别让某些人破坏了现场罪证,再把东西搬出来给大伙瞧瞧。”
“是,大人!”
柳阿山带人冲进欧阳戎等人身后的主闸室,随后陆续将主闸室内一只只装载满当的木桶搬出,放在太阳下。
欧阳戎转头,继续面朝全场众人好奇目光,手指主闸室,义正言辞道:
“受柳家在背后指使,龙王庙祭司们伙同修闸的剑铺工匠,借助竣工前的洗闸礼,将这些易燃易炸的诡油偷偷运进了主闸室……
“柳家企图对新修的狄公闸图谋不轨!此事,人证物证皆在!
“柳家对此事又如此熟练,很难不去怀疑,这已经不是一次两次。
“本官合理推断,自一座狄公闸修建起,四年每一次的狄公闸塌毁皆是由柳家所为!这龙城县的十数年水患、遍野哀鸿,多少户百姓的家破人亡,不仅仅是天灾,还是柳家的人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