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好歹是东陵去和亲的,齐祯不能短时间就要了她的命。
从某种角度来说,她比那些美人要幸运一些,没像那些美人那般被点天灯、被梳洗而死。
但她的日子也并不好过。
他折磨她,用得最多的法子便是让她泡茶。
没有把手的滚烫的水壶,她就这般徒手为他泡了整整一年的茶。
手上的肌肤烫熟、溃烂、再被上好的药物治好,再被烫熟……如此反复。
后来有一次她实在痛得受不了,拉着他的衣袖祈求。
她不知道,他从不让女子近身。
那一次她犯了大忌讳,齐祯瞬间发了狂。
他在她身上足足割了数十刀,满地鲜血。
那时候的她,真是命硬啊。
全凭着心里想着楚泽,硬生生的被她熬过来了。
后来,她无意间从一个疯癫的老嬷嬷处,以及一次齐祯午后小憩呓语中,她拼凑出了一个骇人听闻的真相。
齐祯并非北齐皇帝血脉,齐祯的生母,可能是死在齐祯的手上。
这些事,或许导致了他性格的扭曲。
“你似乎对此并不感到意外?”楚珩探究地看向她。
“不说他了,今日请殿下来,是有要事相商。”
“你说。”楚珩饮了一口茶水,静静地看着她。
“敌人有两个,但以我们目前的能力来看,不能一次对上他们,必须各个击破。”
“卫家看似权势更大,但若结合睿王的势力,也可与之一较高下。我认为,我们的目标先是卫家,再是睿王。”
之所以没说是太子,卫家倒了,太子就是没牙的老虎,不足为惧。
楚珩点头,“这话我赞同,卫家确实很难动,朝中能用的武将几乎都是卫家的。要动卫家,现在正是最好时机。”
“不错,四公主和亲北齐,北齐不管什么原因,都不会在此时挑衅我们东陵。若卫家出事,边疆的百姓也不会受苦。”
“可要动卫家,也没这么容易。”
程九鸢勾唇一笑:“让他们自乱阵脚,让你的人这段时间多为睿王说话,假意投靠睿王。”
“不是我的人,是我们的人。”楚珩严肃地纠正道,“我知晓,祝太傅、穆尚书、林将军都是因为你,才站在我这边的。”
“是有我的原因,但最根本的,还是他们认为殿下比其他两位更能胜任那个位置,否则他们也不会压上全族人的性命追随殿下。”
楚珩指尖轻点着瓷杯,脸上带着些清浅笑意:“言归正传,听你方才的意思,是想把太子一派逼得跳脚。”
“如今太子一派以为,与北齐联姻后,太子的地位就牢不可破了。但若是此时原本中立的朝臣纷纷倒向睿王,再加上圣上有意偏袒,太子一派必定会自乱阵脚,这样我们才有机可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