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屋里,警司的各职能人员走动忙碌着,但在这可怖的氛围下,每个人似乎都下意识把动静尽可能地放轻。
同僚说话的声音也渐渐变小了:“……他的手指,脚趾,每一根指头都被钝器敲碎,然后凶手又继续往上,他的四肢也没有放过,我几乎能想象到凶手当时是有多么地镇定,他就像一个精细的匠人,挨着敲碎受害者四肢的每一寸骨头。”
“等做完了这些,凶手依然没有放过他。”
“受害者的双眼是在还活着的时候被用勺子挖出来的,然后再一颗颗拔掉牙齿……”
说到一半,同僚已经有些说不下去了,他脸色一阵阵发白,下意识捂住嘴。
缓了一阵,同僚吐出一口气:“但你知道更可怕的是什么吗。”
“受害者的躯干和内脏几乎没有任何损伤。”
“这意味着,凶手是故意这样做的,他不想让人太快死掉。”
哈里的脸色也不太好看,他转过头问道:“凶手为什么要这样折磨受害者?”
“拷问。”同僚很笃定答道。
“证据是什么?”哈里问。
同僚从惨不忍睹的尸体上挪开目光:“很简单,凶手唯独留下的受害者的舌头和耳朵——说明他需要受害者能说话以及听见问题。”
“看来他们谈话的过程不太愉快……”哈里喃喃自语,“自由联邦特工,你觉得凶手会是谁?”
同僚想了想道:“有没有可能,是他们来抓某个觉醒者的,只不过这次碰巧遇上了硬茬子——反正跟自由联邦特工有关系的,我只能想到这个了,那几起失踪案不都是这样?要不是局长不让继续……”
哈里却摇摇头:“觉醒者没你想象得那么厉害,在觉醒天赋前也不过是普通人。”
他指了指血淋淋的尸体:“但不是每个普通人都是懂怎么用刑的变态——除非他们本就是来抓这个变态的,或者,是这个变态主动找到了他们。”
“猎人变成了猎物?”同僚若有所思,“可对于觉醒者来说,这些自由联邦特工才是猎人,那他们又是谁的猎物?”
哈里托着下巴:“能对付特工的,当然是别的特工。但总之不会是我们瑞士的……我得找局长谈谈了。”